亦洛眼見快到中午,心裏盤算著還是應該請樸家老兩口吃頓飯,正想著,門口出現了一老者的身影,頭發蓬亂,衣服汙濁,跟之前的大叔沒什麼兩樣,臉上更多了幾道刀疤,似乎是很久以前的傷,右手手指隻剩了三根,這樣的模樣嚇得亦洛連退幾步,張大了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樸正燦不已為意的走到亦洛對麵的茶桌前坐下,說:“怎麼,隻是這個樣子就把您嚇成這樣,我受的這些那及得上亦修千分之一。”
亦洛一愣,疑惑的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樸正燦說:“您走吧,在亦修媽媽還沒來之前,請您走吧。”
亦洛更是大惑不解的問“請您告訴我,你們這都是怎麼了?亦修又受什麼傷了?”
樸正燦說:“我隻是希望以後您能好好待我們亦修,他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請您以後不要再為難他了。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
亦洛越來越感覺事情不想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回想當初,亦修的種種異常似乎都滲透著很多疑點,隻是自己當時沒有發現,回想亦修一直以來對自己一心一意,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背叛了自己,這中間難道有什麼陰謀,急切的問“伯父,請您告訴我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樸正燦說:“如果您真的想知道的話,回去問亦修吧。”
亦洛低著頭說:“伯父,亦修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樸正燦身體晃了兩晃才定住神來,此時從門口傳來一陣什麼東西被打倒在地的聲音,亦洛太起頭來,原來是亦修的媽媽,她正驚訝的看著亦洛,隨即走到亦洛麵前,‘啪’一聲脆響,亦洛感覺自己的半邊臉登時失去知覺,隻聽樸媽媽說:“你剛才說什麼,你怎麼可以詛咒自己的老公死。”
亦洛看到樸媽媽時,差點沒暈過去,臉上也是橫七豎八的刀疤,左手的小指上也隻剩下光禿禿的指根,見亦洛似乎見到鬼一般的看著她,樸媽媽指著自己的臉說:“這都是你害的,還有這裏,這裏。”四根手指頭在亦洛麵前晃來晃去。
亦洛顫巍巍的說:“我不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亦修在三年前已經死了是事實`。”
樸媽媽腳下一軟,坐倒在地,哭叫著“亦修呀,我苦命的兒子……”突然噔的從地上彈了起來,抓著亦洛的衣領說:“你怎麼不救他,你這個壞女人,你怎麼不救他,你知不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呀,金真惠抓了我們來威脅他,要他背叛你,可是他沒有那樣做,他身上的傷比我們受的傷重得多,即使那樣,他也沒想過要背叛你,你怎麼不去救他,該死的人是你呀……”
亦洛腦袋登時‘嗡嗡’作響,早應該想到是這樣的,亦修那麼好的男人,怎麼會突然背叛自己,樸媽媽已經是傷心到了極點,看準亦洛的脖子就掐,說:“我要為亦修報仇,我要你下去陪他,你不就應該下去陪他嗎?我要殺了你。”
樸爸爸眼見亦洛也不還手,似乎也是在求一死,趕緊上前扳開樸媽媽的手,吼道“你在幹什麼,快放開!你再這樣,要出人命的。”
樸媽媽說:“她就該下去給亦修道歉,下去陪亦修。”
樸爸爸好不容易扳開樸媽媽的手,說:“你瘋了嗎?你現在殺死了她,亦修就能活過來嗎?”對還在發愣的亦洛吼道“還不快滾!從今以後,我們樸家跟你們金家再沒有什麼牽連,滾!再不滾的話,我也不知道之後我會做出什麼荒唐事,滾!”
亦洛站起身來,在一陣樸媽媽的哭聲夾雜著詛咒聲走出了茶房,在回首爾的路上一直無語,樸春餘見此情景,也沒有打擾,專心的開著車,過得半晌,亦洛說:“去邊境。”
樸春餘雖然疑惑,但還是遵從的說:“是。”
驅車來到邊境,兩人下了車,亦洛徑自走進茅草叢,樸春餘趕緊跟上,說:“陛下,小心有蛇。”
亦洛走到一高高的土丘上,將邊境環視一番說:“樸先生,你有碰到一個甘心為你死而不求回報的人嗎?即使到死也不願看到你傷心的模樣。”
樸春餘說:“沒有。陛下碰到過?”
亦洛點點頭說:“可是,我錯過了。”
樸春餘說:“是金尚宇先生嗎?”
亦洛搖了搖頭,說:“是樸亦修,我的親王。”
樸春餘疑惑的說:“可是,當初不是他背叛陛下,與金真惠連手要害陛下您嗎?”
晶瑩的淚水從亦洛臉頰劃落,說:“那都是假象,我不該不相信他的。”突然朝著遠方大喊“樸亦修,你是個大騙子!大騙子!亦修,啊!……”蹲在土丘上大哭起來。樸春餘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模樣的亦洛,第一次感覺到眼前的人,也隻不過是個女人,是個需要男人嗬護的女人。
五年後,亦洛已經是四十出頭的中年女性,所有人都長了五歲,歲月的無情使得亦洛臉上多了些皺紋,但更多的是保受磨難留下來的滄桑。
中央會議在6月6日這天隆重舉行,上千名官員坐在國會會議室,亦洛坐在最前排,位置居中,右手邊依次是李善基,侯信川等人,左手邊依次是樸春餘等人。
一中年男子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講話區,男子清了清嗓子,說:“各位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好!我是支持此次會議的劉長連,就職於外交部副部長。隨著現代科技的不斷發展,時代的不斷更新,我們的眼睛也應該向前看,為將國家引向新的時代,跟上世界強國的步伐,我們應該屏棄陳舊觀念,迎接新的思想,經政府多年的研討決定和全國人民投票表決,以三千七百四十二萬六錢五百五十四票通過了‘廢除王室,成立中央政府’的方案!”‘啪啪……’登時全場一片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