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惡賊,我不是……”三弟喃喃低語著倒地。
片刻之間兩個生死弟兄先後離去,更親眼目睹三弟的慘死,老二欲哭無淚,無力地跪倒道:“這就是報應嗎?為什麼來得這麼快啊……”
老大一言不發,走上前將兩個弟兄的屍體並排放列,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道:“三弟、四弟一路做伴走好,待大哥辦完事就去下麵找你們喝酒。”說完撿起鐵刀殺氣騰騰地走向王衝血肉模糊的屍體。
老二見狀驚訝地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
老大麵色猙獰道:“當然是砍下此人的狗頭,祭奠三弟、四弟。”
“不可,大哥千萬別這麼做,此人怎麼說也算是江湖好漢,在他死後大哥還不留全屍,豈是英雄所為?”老二一個箭步攔住老大怒聲質問道。
“他殺了三弟我不怪,但他千不該萬不該殺了四弟,為了四弟我定要砍下他的頭顱!”老大一臉陰霾地沉聲道。
老二聞言驚得麵無血色,仿佛是第一次見到老大般,怒聲道:“大哥為什麼要如此,難道大哥還想為賢師賣命,還是大哥另有所圖,想趁機做此莊的主人?”
“二弟為何如此說我!我們可是兄弟!”老大色厲道。
老二見大哥目光躲閃,怒聲道:“大哥即有心奪莊,為何不在三弟生前表露,而在三弟屍骨未寒下透露,難道大哥擔憂我等弟兄會爭權奪利?”
“二弟,如今天下紛亂,正是群雄並起的時候,我倆一文一武正可做一方霸主逍遙快活,當然前提是我們得在代表民心的‘太平道’旗下。”老大心知瞞不過聰明的二弟遂決定全盤脫出。
“我隻問一句,大哥為何不願接納三弟?”老二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老三雖然為人誠懇但太過老實,我等在村莊做出的事定會泄露……”老大絞盡腦汁想著三弟的種種不是。
“大哥為何不說出三弟無意中撞破你奸殺村女的事?”老二冷漠地說道。
老大驚得渾身一顫,心中湧現殺機。
“沒有想到大哥的誌願竟隻是做一方匪首,三弟、四弟死得可太冤枉了……”老二目光複雜地看著兄弟的屍體。
“二弟,你真不願與大哥一同舉事嗎?別忘了我們可是生死弟兄啊!”老大無聲地走到二弟身後,想伸手攬住兄弟。
“大哥可知三弟雖然撞破你的醜事,卻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至於我會如何知道,卻是大哥你做事太不夠小心了!”說到這老二突然轉身直視著他的大哥。
做賊心虛的老大嚇得縮回手且後退了一步。
“大哥想做什麼就去放手幹吧,我不會參與,更不會幹涉。”說完心灰意冷地走到三弟屍體跟前蹲下。
老大麵色掙紮猶豫,他心裏擔憂著光憑自己一人奈何不了總管,如果四弟沒死就好了。
恨恨地看了眼王衝,他剛要開口再度勸說,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眼看去正是霸占村莊的頭號障礙——總管領著二十餘莊客趕到。
總管見到在場奇妙的氣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皮笑肉不笑地祝賀道:“恭喜嚴護衛立下大功,斬殺金牌刺客,此舉定當名動江湖,晉升一流高手行列。”
“不敢當!”老大拱了拱手傲然道。
“你們幾個還不砍了刺客的頭,送給少爺過目!”總管吩咐手下。
手下聞言一陣騷動,爭搶著要去砍王衝的頭,畢竟能砍下一流高手的腦袋,對他們來說算是極大的榮耀。
“不可!他是我的戰利品,應當歸我管,總管不會不講江湖道義,不賣嚴某麵子吧?”老大眼角餘光瞥向二弟,心想這麼做應當能重新獲得二弟的心。
總管聞言緊眯著的雙眼閃過一絲厲芒,寒聲道:“嚴護衛此舉怕是有點不妥吧,要知少爺可是咱們的衣食父母啊!”
老大眼中也閃過一絲狠厲,猶豫著現在動手二弟會不會幫忙。
兩人的目光都瞥向不聞不問的老二。
在場莊客見兩個頭領鬧僵,一時噤若寒蟬,尷尬得呆立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時一股仿佛來自地獄的怪笑聲響起,聲音刺耳磨人,眾人難受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順著聲音望去,卻見本該死透的王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起,手指沾了沾腹部流淌的鮮血放入口內,好象是在享受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般,露出奈人尋味的微笑道:“真想痛痛快快地吸幹他的鮮血呢,可惜本君與他共生一體。”說完好象是很氣惱自己的yu望不能滿足,笑著看向在場眾人道:“什麼時候卑微的人類,也可以掌控我僵屍一族的生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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