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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年的直播初七晚上就結束了,之後就是陪著兩個人在雨城周邊換著花樣玩。翟項英其實應該回去上班,但他媽媽來了,他幹脆就休了個假,好像還威脅施繼則幫他處理了什麼事情。
總之我們一起玩了大半個月後,林阿姨開始惦記自己家的貓咪,便拽著和飛鳴已經成為忘年交的侯女士,說要走了。
臨走前侯女士把我拉到一邊說小話,又問我和飛鳴到底什麼關係。
雖然在家長麵前,我們三個都很收斂,但相處時間久了,飛鳴偶爾的小動作,大概還是被侯女士的火眼金睛捕捉到了。
我硬著頭皮說真沒什麼關係。
侯女士一臉懷疑,看了我一陣,最後說算了,反正我都是成年人了,她也管不到我。
但讓我做人要好自為之,渣男都要遭報應的。
尤其小飛人這麼好,可不能辜負了人家。
當然,更不能傷了小翟的心。
我莫名其妙背了個渣男的鍋,也不好辯駁,隻能苦笑說您教育的是。
侯女士拍拍我肩膀,又去和飛鳴道別。
她前腳走,林阿姨後腳就過來了。
手裏拿了個好大的紅包,塞在我掌心。
我趕緊拒絕,說自己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過年還能收壓歲錢不成?
「傻不傻啊你?這哪兒是壓歲錢?」林阿姨笑起來。
她年輕的時候就是出名的溫柔美人,現在也依然風韻猶存,像陣和煦的春風似的。
「這是見麵禮。」她說。
……我抬頭去看翟項英,翟項英在沒幾步遠的地方抽煙,對我笑了一下。
林阿姨大概以為我在害羞,幹脆直接把大紅包塞進我口袋裏。
她說:「小餘,你從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是個好孩子。我把項英托付給你,我也放心。你都包容他這麼多年了,以後還要你多照顧他。他性格悶,不會說話,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要是受委屈了,來找我。」
「……好。」我答應著,把口袋裏的錢又塞回去,「但這個錢我是真的不能收,阿姨,真的,我要是收了我媽知道會殺了我的。」
林阿姨看我執意不要,也沒有再堅持,轉而說:「那你是不是該改口了呢?」
「……啊?」我真是很懷疑侯女士到底都和阿姨說了什麼。
不對,我真是很懷疑翟項英都和他媽說了什麼!
林阿姨說:「你也不是沒叫過我媽媽啊?」
因為從小一起長大,還經常去對方家裏串門吃飯,其實兩家人都是把彼此的孩子當兒子看的。
我確實早就喊過林阿姨媽媽了。
有時候還要說林阿姨才是親媽,侯女士根本就是後媽。
我看著林阿姨的眼神,拒絕解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媽。」
最後我喊了一句。
林阿姨笑得非常開心,高高興興答應了一聲。
「嗯!兒子!」
她們兩個拉了一車東西來,又拉了一車東西走。
侯女士發動車輛,落下車窗,和站在路邊的我們三個人道別。
「都要照顧好身體啊,我們就先走啦。」
飛鳴說:「姐姐們路上要注意安全哦!」
兩個老姐姐立刻樂不可支,笑得花枝亂顫,直說好好好。
我心想這都什麼輩分呢?
但我是不會說出來討嫌的。
我笑著說:「累了就在休息站歇會兒再出發。」
她們也答應下來。
「媽,」翟項英對林阿姨抬抬手,「一路順風。」
然後又看著侯女士說:「媽,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