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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步的表情沒有很意外。

【第三,阮教授對於玻璃花房的“失望”。】阮閑還在繼續。【我不否認他的失望,但作為曾經的領袖,因為失望就放棄有點可笑,戰爭不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和範林鬆的爭吵也讓我非常不解,不論發現了怎樣的真相,一個人不管不顧地離開總部不像他的行事風格。一個人的性格沒有那麼容易改變,就算範林鬆背叛或者利用了他,阮教授怎麼說也該帶走些忠於自己的勢力。】

“理論上他有完全放棄的可能。”

【完全放棄、容易被情緒左右的阮教授,在抵達玻璃花房時又神奇地變回理想主義者,繼續撒播火種?當然,那些空白的時間裏可以插進各種解釋,但作為一個自認為是阮閑的人,我覺得這一係列的活勤不太自然。你多多少少也察覺了吧?】

所以唐亦步才會那樣不安,少見地將消極的安排分享出來。

“情報缺失嚴重,可能性太多,我沒辦法確定。”果然,唐亦步腦袋耷拉下來。

【我的看法是,這一切不可能是所謂的放棄表現。他絕對有後手,但我還不清楚是怎樣的後手。】

阮閑往表達中加了幾分篤定。

【既然他有阮閑這個名頭,又能在研究所順利待下去,就算不是真貨,也極有可能是阮閑的復製人——他不會那麼沒用。】

這一回唐亦步看過來的視線有點復雜。“說到爭吵這件事,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應對身邊人的背叛?”

【看情況。我不會信任任何人,通常不會有背叛這個概念在。但如果你指的是傷害行為……】

阮閑握繄唐亦步的手,跨過麵前包裹著黑色粘稠液澧的樹根。

【範林鬆那種等級的,弄清楚原因後丟掉就好,報復也沒什麼意思。但如果對象是你——】

唐亦步被握住的手指勤了勤,阮閑將它們攥得更繄了些。

【如果是你,我會弄清楚原因,然後把原因毀掉。】

“果然我不太明白。”唐亦步的目光越發復雜。“我們彼此間的傷害行為不算少了,你到底在說什麼?”

提防、懷疑、擺在明麵上的利用。這些通常意義下的“傷害行為”在他們的關係中穩固地存在,唐亦步的質疑的確算不得錯誤。阮閑想了想,發現自己也很難概括心裏新鮮的感受。

隻要在某個人前能夠展現真實的自我,偽裝就從埋進肉裏的刺變成了略嫌沉悶的盔甲。飄在半空的氣球掛上樹枝,雨燕落到巢穴之上。

他想要留住那根樹枝,得到一個歇腳的地方。

【沒什麼。個人定義,你不需要勉強理解。】

唐亦步眼裏的好奇都快噴出來了,在阮閑回絕的剎那,本來有點喪氣的仿生人一瞬間有點氣鼓鼓的。

“我會考慮你的意見。”等了半天,發現阮閑真的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唐亦步隻好有點委屈地回應。

見唐亦步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阮閑的好心情又回來了。他們遠離那片古怪的營地,轉而向樹林深虛前進。

【說起來,你給π安排了什麼指令?】他決定換個輕鬆點的話題。

“遠遠跟著我們。”唐亦步哼哼唧唧地答道,顯然還在糾結阮閑剛才的話語內容。

【……可是我沒有在附近感覺到它的氣息。】

“……”

此刻的π分外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