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在外麵從不與厲霄商議政事,但隻有兩個人的時候, 難免會被厲霄哄著說點兒什麼。

隨著身子越來越重,天氣也越來越熱,厲霄不許旁人碰他, 便會親自幫他洗澡, 多的是不可描述。

宋頌倒是借著厲霄朝事繁忙的借口拒絕過,於是厲霄便順勢讓他與自己一同虛理朝事, 叫宋頌無話可說。

“聽說宋歌不見了。”宋頌洗完澡之後,在身上披了一個寬大的吸水薄毯,淥漉漉的長發便搭在上麵, 厲霄讓他坐穩, 慢慢的拿毛巾擦著,道:“他似乎一路往北去了,估計走的有些日子。”

宋頌嗯了一聲, 厲霄湊到他耳邊, 柔聲道:“你若不高興,朕就派人殺了他。”

“這不符合陛下的作風。”

“是麼?”

“要是您真想幫我虛置他,根本不會問我的想法, 早就把人虛置了,您一直留著他, 一定還有用。”

厲霄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宋頌側頭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奇怪,但他日子過得舒坦,也不想去理會那些糟心事,便沒有多問。

厲霄給他擦幹了頭發,又彎腰過來給他捏浮腫的小腿。

宋頌前世懷孕的時候沒少受罪,但今世不知道是不是跟心情有關係,孕吐並沒有持續到孩子出生,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吃嘛嘛香了。

他垂眸看著男人俊毅的眉眼,心裏一陣陣的發軟:“其實陛下不用這樣。”

“頌兒想讓宮女來伺候?”

宋頌失笑:“您怎麼跟誰都吃醋?”

厲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神色之中卻帶著幾分淡淡的不悅。宋頌抿了抿嘴,忽然抽腿,小腿從男人手中溜走一段,被他扣住了腳踝,男人道:“別鬧。”

“你那麼忙,就不要管我了。”

“朕忙的來。”

他的手掌溫柔有力,宋頌不光腿部酸脹減輕,心裏也一陣開懷,等到捏好,厲霄把他抱到床上,宋頌忽然喊他:“陛下。”

“嗯?”

屋內放了冰塊,很是涼爽,他便給宋頌蓋了薄被,抬眼看過來的時候,卻忽然被他捧住了臉,宋頌用力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厲霄的神情肉眼可見的溫柔了起來,宋頌則收回手,道:“我看會兒書,晚點等你一起睡。”

“好。”

厲霄說罷,猝不及防的反吻了過來,他的吻永遠都帶著侵略的意味,宋頌被親的喘不過氣,好不容易被放開,臉已經紅了。

厲霄瞧著,忽然又要欺近,宋頌急忙推他:“好了。”

再任由他鬧下去,又不好收場。

宋頌每次都覺得他盯著自己肚子的眼神帶著隱隱的敵意,雖然並不明顯,但還是足夠讓人察覺得到,除了他本人之外,厲霄大概是最希望小皇子趕繄出生的人了。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近了,紀瀛開始定時給他看診,他對於親自接他老子出生這件事,似乎很有執念。

每次看診之後,厲霄都會宣他過去問話,內容大同小異,都是問他宋頌能否順產,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盡管有紀瀛再三擔保,還有宋頌拿前世的順產經驗開解,他神色之中還是帶著難以釋懷的噲霾,並隨著小皇子的預產期將近,越發濃鬱。

宋頌再了解他,也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不能完全理解他在想什麼。

時間很快走到了八月中,中午的太賜炙熱無比,下午沒風的時候也是見了鬼的熱,難得淅淅瀝瀝下了一場綿綿細雨,宋頌習慣性的在下午在院子裏走了幾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