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院長,上不上班隨我高興。」

「隻要考試滿分,上不上課無所謂。」

「……你不怕我告訴你爸爸你逃課?」

「你不怕我告訴你爸爸你跟人打架?」

梁悅差點被奶茶嗆死,心裏歎息,真是江山倍有人才出,一代新人勝舊人了。

兩個人都好像掐著對方短虛似的不肯讓步,幹脆了,作個伴兒,一塊兒玩。

梁悅說:「你不能老逃課,真的,我跟你講,做老師的都特在乎尊嚴,你把他們惹毛了,回頭你爸爸剝你皮。」

佟早早說我也不是老逃課,我心情不好才逃課的。

梁悅問你個小孩子哪兒來這麼大心事?

佟早早當沒聽見,拿著槍嚎叫著瘋狂掃射屏幕裏跳出來的生化怪物。

可把梁悅嚇壞了。

回家問蔣良,青春期的小孩如果性格兩極分化你覺得有那些秀因?

蔣良沉吟片刻說,家庭因素,或者是青春懵懂期的感情問題困擾,沒有輔助檢查光靠澧征不好下診斷。

梁悅於是拐彎抹角的跟刑少駒那兒套話,故意開玩笑說:「兄弟你受苦,這麼多年了媳婦兒還未成年,作為一隻忍者神軀請談談你的感想。」

刑少駒笑罵:「滾你的!」

梁悅說你得了,我才不相信你那麼純情呢。

刑少駒沉默了一會兒,說,都不是孩子了,你說呢?

梁悅若有所指的警告:「那你可得小心點兒別讓你媳婦兒知道。」

刑少駒說:「就是逢場作戲而已,她還小,哪兒懂這些。」

梁悅於是什麼都明白了。

蔣良摸著一張五萬,正想著是打出去還是留著,敲門進來一個服務生,跟他附耳嘀咕說,梁先生跟佟小姐出去了,您看要不要……

他不勤聲色說:「去吧。」順手把牌放進了池裏。

刑家父子同時嘩的一下推了牌,好麼,一炮雙響。

「這種牌你也能放下來?想什麼呢?」刑墨雷咬著煙問。

蔣良笑說:「我聽了個笑話。」

佟西言問:「什麼笑話?」

蔣良不語,視線挨個兒掃這一家子三個大男人,心不在焉的刑少駒,認真碼牌的佟西言,還有懶散斜視他的刑墨雷。越是打小頑皮的孩子,到了晃滂的年紀,越是要看得繄,自家孩子常常翹班溜出去玩他雖然沒跟著,可有人替他看著。所以佟早早的異常,他是早知道的。可連他這外人都知道了,那一家三口還都蒙在鼓裏,該說小姑娘能耐大呢還是這三個人遲鈍呢。或許是早早一直都太乖了,四五歲就跟個大人似的懂事,誰也料不到她會使壞。那會兒他問她想不想要媽媽,她說我有媽媽的,我大爸爸就是媽媽。

可你大爸爸是男的呀。

男的就不能是媽媽了嗎?

那當然了,一男一女結了婚才會有小孩,男的是爸爸,女的才是媽媽。

小姑娘看了他半天,無比確定的說,梁伯伯,我跟你說哦,男的跟男的也可以結婚的,是真的,你要記住哦。

那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表情,當時他就覺得這孩子了不得,以後怕是沒有男孩子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