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成向東果然帶梁悅去找易均了,他很守規矩的在外麵等候,梁悅進去時,他對他耳語:"不要看他的眼睛。"

梁悅說:"廢話,我又不是沒看過電影。"

成向東笑著點了點頭。

易均穿了件白大褂,梁悅上下打量他:"你有執照嗎?穿這一身?"

易均說:"你是來砸我的場子的嗎?"

梁悅笑了笑,說:"怎麼敢呢,我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全押你這裏了。"

易均說:"那麼,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

梁悅說:"我是來為你服務的。嗯,是關於門外那個笑起來很可愛的人哦。"

易均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一翰多的年輕人,不勤聲色:"你想說什麼?"

梁悅看著他笑,正麵對著,但是焦距不在他臉上:"你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易均頓了一下,說:"其實你不用這麼費力,隻要給的錢能超過你父親,我就會把什麼都告訴你。"

"可我的零花錢不夠。"梁悅說:"那麼,你確實給我父親做了催眠?"

易均點了個頭。

梁悅滿意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知道嗎,我原來懷疑是成向東做的。"

"即使他做得到,他也不會做。"

"祁放呢?他帶我父親來做的?是他要求你這樣做的?"

"恰恰相反,蔣良這個人物確實是祁放提供的,但催眠暗示,是你父親自己要做的。"

梁悅愣住,垂了眼瞼沒說話。

"祁放跟蔣良是故交,交情非常好,而且蔣良隻比你父親早"死"那麼幾天,你父親認為,這是他腕身的好機會。要我說這個主意真的不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像的兩個人,簡直像是雙胞胎,祁放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到你父親的醫院工作,起初他以為你父親是蔣良,後來真正的蔣良臨死前來找他,他才相信不是,那之後他很痛苦,我想這種痛苦大概跟你第一次見到蔣良卻發現他不是你父親一樣,他來找過我好幾次。這事兒不知道怎麼被你父親知道了--大概是祁放做的明顯了--當然你父親很一直很聰明,於是他就欺騙了你們所有的人。他來找我時,自己已經學了一年的園藝了,他做了充足的準備才到我這裏來做治療的。坦白講我不瞭解你父親,不過我瞭解蔣良跟祁放,我為你父親講述了這個故事,並且使他相信他就是蔣良,他本人也樂於相信,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合作的客戶。"

易均說完了,看看沒反應的梁悅,說:"如果你告訴我的事不值這個價,我會讓你走不出這房間。"

梁悅看起來很悲傷,但依舊鎮定的說:"成向東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他根本沒有結過婚。"

易均點點頭:"哦……很公平,你可以走了。"

梁悅出去時,沒有跟成向東打招呼就直接上車了。

成向東惱火的推門進去質問:"你跟他說了什麼?!"

易均冷淡的說:"與你無關。"

成向東咬牙切齒:"人家父子夠可憐了,都是因為你!"

易均看著他:"別人的事,你何必去操心。梁宰平未必就真不記得自己是誰。"

"你不是……?"

"我是做了,可我不是測謊儀。他是我見過的最沒有催眠暗示性的人,他的意誌很堅定,可我做的很輕鬆,如果不是我進步了,那就是他在演戲。"

成向東終於沒有再說什麼。

易均說:"有空,我想請你的家人吃頓飯,年輕的時候誰都會犯錯,我希望有機會彌補,我也想見見你的孩子。"

成向東冷淡的說:"不必了!"

當即甩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