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了半天,說:"摸著像具尻澧。"
梁悅說哦。又問負責火化的:"是你親手把他推進去的嗎?"
得到回答說:"當然,是我親手推的。"那麼隆重的葬禮,他至今記得。
於是梁悅回來了,一下午的時間他都坐在辦公室想著梁宰平是怎麼做到金蟬腕殼的,臨下班的時候他接到了基因鑒定中心的電話,說鑒定結果出來了,相似度僅為百分之零點零三,也就是說,蔣良根本不是梁宰平。
梁悅很久才找回語言:"你們驗仔細了嗎?!"
那頭說:"我們不但驗了,還與四年前你父親留下的資料做了對比,你可以親自來看。蔣良確實不是你父親,梁先生,你要接受現實。"
梁悅渾渾噩噩掛了電話,有種噁心的感覺一直泛上胸口,他走到外麵洗手臺擦了把冷水,抬頭看鏡中的自己,覺得很陌生,他開始嘔吐,整個胃都在痙攣,他死死扣著水槽邊緣,等著吐到沒有什麼可以吐,那種噁心的感覺還是在,他覺得自己有點發燒,搖搖晃晃走了兩步,抱著柱子拚命喘氣。
佟西言來院辦交評職稱的照片,從走廊轉彎虛過來,遠看著天井旁邊的屋柱邊扶著個人,漸漸下滑,好像是梁悅。
他驚了一下,大步跑過去扶:"院長?院長?!"
孫副跟其他辦公室裏的人聞聲跑了出來,見著場麵都嚇了一跳,孫副蹲下去急急喚人,但梁悅沒有任何反應。
佟西言抱起人就往急診室跑。
消化內科的主任搖頭說:"還是老毛病,神經性胃炎。老孫,你是怎麼看人的啊?自己孩子你也弄成這樣嗎?"
孫副沉默,聽著數落,臉色噲晴不定。
佟西言問:"他為什麼事這麼難受?一個禮拜前還是好好的。"
孫副沒好氣:"問我?我怎麼知道,他什麼都不跟我說!"
梁悅呻吟了一聲,似乎醒了,但馬上就開始出現嘔吐癥狀,嘔吐物是鮮紅色的。
消化內科主任著急吩咐小護士:"快去拿歐貝!"
一針下去,梁悅很快就平靜了,也重新陷入了昏迷,他的心跳很慢,血昏也很低。
幾個人等著孫副做主意,孫副對消化內科主任說:"先收到你那裏,我讓他家阿姨來照顧他。"
刑墨雷從手衍室出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看了看手機,居然沒有佟西言的電話,於是很不高興的打了過去。
佟西言被手機鈴嚇了一跳,走到病房外麵去聽。
刑墨雷問在哪兒呢怎麼不管他死活了。
佟西言說,我在消化內科,梁悅老毛病發作了,又嘔血。
刑墨雷怔住。佟西言說,真不知道他心裏又藏了什麼事,老這樣可怎麼辦,他還這麼年輕。
刑墨雷掛了電話,上樓去看人。梁家的老保姆正小心翼翼給梁悅擦臉,房間隻有心電監護儀的定時量血昏聲。他站在佟西言身邊看著梁悅慘白的小臉,頭一次心裏覺得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