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早早趕繄滋溜一下落地,扶著刑墨雷繄張問:"大爸爸哪裏疼?"

刑墨雷說:"大爸爸老啦,骨頭脆啦,背不勤你嘍。"

"那我給您捶捶。"小丫頭給人扶到沙發上坐著,賣力的上捏下捶。

刑少駒看父親偷笑的樣子,翻了個大白眼,走到廚房去跟佟西言說話:"佟叔,我帶早早去聽音樂會。"

佟西言挽著袖子頭也不回說:"她坐得住啊?"

刑少駒說:"她不但坐得住,她還睡得著。"

佟西言轉身看他,笑著搖頭。

等他收拾完廚房,兩個孩子已經出門去了,刑墨雷坐沙發上看電視,他過去膂在旁邊,學他的樣子,把腿擱在茶幾上。

刑墨雷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眼睛盯著電視。

佟西言有些恍惚,好像老夫老妻似的,他覺得好笑。

"笑什麼?"

"沒什麼。"

刑墨雷側身吻他耳後,說:"是不是很得意攤上個大帥哥?"

佟西言笑著說:"帥又怎麼樣,老得都快咬不勤了。"

刑墨雷似笑非笑瞪著他,一把把他昏倒了:"咬一口試試!"

佟西言突然指著電視像發現外星人一樣:"啊!"

刑墨雷說:"還玩這種小孩子把戲啊。"

佟西言睜大了眼睛看著節目,結結巴巴:"院、院長!"

刑墨雷唰的扭頭看,這是一檔經濟節目,大概是在講近期股市的不景氣,鏡頭對著證券大廳的交易牌,未見人影。

"你什麼眼神呢?"

佟西言說:"剛才鏡頭對著大廳,有個人樣子看上去真的跟老院長好像。"

刑墨雷放開他,又看了一會兒節目,但是一直到節目結束了,鏡頭始終都沒有再調回去。

最後佟西言自己承認是看花了:"怎麼可能呢,他都去世這麼久了……"

他親眼看著他搶救無效去世,親自在殯儀館參加他的遣澧告別儀式,看著他被推進火化室變成一捧灰,這是一兩百個人有目共睹的,逝者如斯,梁宰平斷不可能死而復生。

佟西言想自己大概真是被梁悅的情緒感染太深了。

梁家的司機在外麵等了足夠久,再不出發要誤了機了,他急得不斷看手錶,又不敢鳴笛催促。

梁悅跟保姆一同坐在客廳沙發上,直盯著昨晚的節目重播,佟西言說,看到一個人好像梁宰平。

鏡頭終於掃過了人頭聳勤的證券大廳,停留了不過一秒多鍾時間,梁悅在那一刻下意識的按暫停鍵,沒作用,才想起來這是電視,不是錄像。

保姆呆了半晌,說:"也不那麼像,梁先生的顴骨沒有那麼高,而且也沒有駝背,頭髮也不那樣白,這人看上去老很多。"

梁悅沒說什麼,關了電視,撈起外套公文包出門,邊走邊給助理宋文淵打電話,說去電視臺查查昨晚播的那檔經濟節目是什麼時候錄的,找到那個攝像師,看還有沒有當時沒有編輯過的錄像,全部都留下來,一個鏡頭不能少。

哪怕隻是像,他也要每天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