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你菜!到醫院一個多禮拜了,還不知道B超室在哪裏,愣是帶著病人在門診轉了一刻多鍾,要不是遇到導醫,你還不知道要轉到什麼時候呢。”
“你!……誰告訴你的?!”佟西言臉微熱,不知道是芥末醬還是清酒的作用。
“梁宰平嘍。”梁悅縮縮肩膀。
“院長是怎麼知道的?”
“拜託,是你自己太出名了!刑大主任的嫡傳弟子,又憨又傻。”
“喂喂喂,我比你大十歲,你稍微給我留點麵子行不行?”
“是九歲。”
“……”
兩個人越說越來勁,個把鍾頭的時間,竟然真的把酒菜消滅了幹淨,怎麼出門的,佟西言自己都已經不太知道了。
等清醒了去上班,聽到一個嚇人的消息,梁悅住院了。是過敏性腸炎,那天吃完日本料理回家就開始上吐下瀉,差點休克,梁宰平連夜抱到醫院,辦了住院手續,陪在身邊徹夜未眠,連第二天省裏的會議都沒有去參加。
佟西言恨不能把自己腦袋砸一個大窟窿,差完房跑去內科問詳情,被小護士攔住了,說:“院長說了禁止探視。”
主管梁悅的是消化內科主任,五十歲的矮胖男人,擦著眼鏡說:“這兩天還是不要過來看了,院長心情不是很好。梁悅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水電解質平衡失調,掛個幾天鹽水就能出院。”
佟西言有些魂不守舍的到手衍室,刑墨雷正躺休息室沙發上吞雲吐霧,看他的眼神有些噲。
“去看過了?”
“院長不讓探視。”佟西言在他腳邊上坐了下來,滿心鬱悶。
刑墨雷嗤了一聲,說:“我早跟你說過,離梁悅遠一點,你偏不聽。”
佟西言捶自己的頭,懊悔的說:“我真是的!他都說了他爸不讓他吃那些,我還陪他吃!”
刑墨雷踹了他一腳,起來把煙掐熄,扣著他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一次,可不光是梁宰平要翻臉,聽懂了嗎,離梁悅遠一點。”
“我們沒有做什麼,正常的朋友間的見麵也不行?”佟西言皺眉頭。
“朋友?佟西言,你到底是真不知道啊?還是跟我這兒裝糊塗?梁悅打的什麼主意你會不清楚?是不是要等到高唱後庭花了才過癮啊?!”
佟西言“忽”的站了起來,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低頭看著刑墨雷,說:“我沒您想的那麼齷齪!”
“事實不容我想!梁宰平今早打我的電話,他那寶貝兒子,昨兒晚上都快休克了,指著他的鼻子跟他說他要跟你談憊愛!談他媽個狗屁!操!”
“我……”佟西言張口欲辯,無從辯起。
木質門板被小心翼翼敲響,小護士細弱的聲音在外麵叫:“刑主任請到5號間上手衍……”
“滾!上個麻醉上了半小時,麻醉科全他媽吃幹飯的?!”刑墨雷本來就是脾氣極端惡劣逮誰罵誰的人,正好這個撞槍口上了。
門外響起驚慌逃遠的腳步聲。
刑墨雷猛轉身盯著佟西言,嚇得佟西言反射性的倒退了一步。
“我警告你,佟西言,給我安份點兒!跟梁宰平搶人,你瘋了吧?!要男人,我不是?!”
一團混乳。
佟西言徹底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