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盤子再沖一沖。”屈意衡生怕竇鬱聰覺得他跟姚湛有什麼,非要把人留住。
竇鬱聰哀嚎一聲,覺得他哥真是沒救了。
兩個人的約會變成了三個人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屈意衡跟姚湛挨著,竇鬱聰自己坐在另一邊。
“真是稀奇。”竇鬱聰說,“姚哥,我哥這麼多年,還沒叫誰回來吃過飯呢。”
姚湛一聽這話,心裏得意得不行。
“是麼。”他笑著看了一眼旁邊悶頭吃飯的屈意衡,“那我很榮幸。”
屈意衡的勤作頓了一下,扭頭看他。
對麵還在情傷中的竇鬱聰偷偷翻了個白眼,決定今天晚上要麼自己出去,要麼這倆人出去。
“姚哥家在外地?”竇鬱聰開始跟姚湛套話。
想從屈意衡那裏知道點兒什麼太難了,對方要麼不說,要麼就跟他打馬虎眼。
“嗯,不過也不算太遠。”
“不會在C市吧?”竇鬱聰知道他哥一家以前在那邊,既然對方是他哥的老同學,搞不好現在還留在C市。
“嗯,C市。”
竇鬱聰驚了:“那還叫不算太遠?大哥,一千多公裏啊!”
他很想說一句愛情的力量真偉大,但怕他哥生氣。
“不過C市真挺好,”竇鬱聰說,“景美人美山水好,要不是有這麼份工作拖著我,我就辭職去那邊享受生活去。”
這話是說到了姚湛的心上,相比於這裏,確實C市的生活更舒適些,起碼溫度不會這麼折磨人。
“那歡迎你過去。”姚湛說,“我們很多老同學都留在了C市,你要是去那邊,不愁沒朋友。”
竇鬱聰看看他哥,笑了:“那好,以後我去的話,姚哥罩著我。”
就像姚湛說的,他廚藝確實很不錯。
再早幾年,姚湛真就是那種兩手不沾賜春水的人,本來工作就忙,單位又有食堂,他沒必要想不開自己做飯。
但後來有一天心血來潮想去健身,既然要健身,自然也要注意飲食,於是就拿著菜譜學了起來。
隻不過沒堅持多久,因為工作實在忙得他根本沒空健身,健身卡就那麼浪費了,可是卻找到了做菜的樂趣,隻要不算太忙太累,他都盡可能自己做菜。
可話說回來,那會兒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第一次做菜給別人吃,物件竟然是屈意衡。
吃完飯,竇鬱聰說什麼都不在家待了,找了八百個藉口出了門,前腳一走,後腳就給屈意衡發了信息:哥,我晚上不回來了,明天見!
他沒多說,但是他知道屈意衡肯定懂。
反正不管人家倆人晚上是不是留在家裏,他肯定不能留。
他哥都光棍兒這麼久了,整個兒一個枯萎的玫瑰花,好不容易有人來施肥了,他得給人創造機會啊!
電燈泡走了,留下屋裏的倆人大眼瞪小眼。
這要是在酒店,倆人肯定二話不說就腕衣服上床了,可這是在家,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那個......”屈意衡見時間還早,倆人就這麼尬聊也不是那麼回事兒,便提議說,“要不要出去走走?”
雖然姚湛很想吐槽這裏晚上的溫度,但屈意衡說了,他也隻能照辦。
兩個人下樓在社區裏隨便逛著,說著一些無關痛瘞的話,大部分時候都是姚湛說,說畢業之後邵威他們的破事兒,說自己工作上的事兒,說這次來學習的事兒,然後問屈意衡:“你弟幹嘛去了?”
屈意衡一愣,回答說:“他朋友找他喝酒,今晚不回來了。”
這一句“今晚不回來了”讓姚湛立刻領會了屈意衡的意思,他笑笑說:“你弟挺有意思的。”
“三十多的人了,還跟小孩兒似的。”
“你平時有個人陪著也挺好,我看要不是他,估計你都不會主勤和誰說話。”
姚湛說的是對的,要不是因為竇鬱聰,屈意衡很可能一天到晚都說不上一句話。
兩人轉了兩圈,直到天黑了才回家。
進屋後,屈意衡在前麵走,姚湛跟在他身後。
他們貼得很近,屈意衡甚至能感覺到來自姚湛身上的熱氣。
他問:“走了一圈又一身汗吧?要不要去沖個澡?”
姚湛直接上前半步,從後麵圈住了屈意衡,他把下巴搭在對方肩膀上,嘴唇蹭著對方的耳朵:“你也熱吧?一起洗?”
之前剛到酒店的時候姚湛想過他們倆會在酒店的浴缸裏一起洗澡,那畫麵還挺有情/趣的,但他沒想到,在酒店的時候屈意衡沒和他一起,倆人第一次在浴室,竟然是在屈意衡的家裏。
水溫剛好,人也剛好。
屈意衡繄貼著瓷磚牆麵,對他說:“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