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說:“人不能沒了銳氣,你的天賦在,靈氣在,別把自己糟蹋了。”

屈意衡隻是笑笑,跟老師說是他高看了自己。

老師說:“你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學生,你什麼樣我最清楚,當初那件事兒,過去就過去了,未來還長著,你看,五年不是一晃就過來了?”

屈意衡知道老師為自己不平,也為自己覺得可惜,但未來是長,五年也確實一晃就過去了,但是這五年間,他經歷的事情已經讓他改變。

什麼銳氣、天賦、靈氣,那好像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現在的屈意衡,隻是一個出版社在被開天窗的時候才能想起來的不知名畫師。

最後他跟老師說考慮考慮,而且現在手裏還沒有作品。

於是,一考慮就是好幾天。

說真的,屈意衡歲數越大膽子越小,怕失望。

一晚上,他躲在臥室裏,拿著畫筆,塗塗抹抹,直到天亮。

他其實沒什麼想法,就是單純想畫,一晚上過去,畫了個他都不願意看的睡蓮。

夏天天亮得早,三四點鍾已經天光大亮。

他洗了個澡,去隔壁看了看竇鬱聰,那傢夥睡得正香。

屈意衡放心了,回到自己臥室躺下,準備補覺。

睡前,他翻了翻手機,姚湛說完去加班之後一直沒有了勤靜,班級群裏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人說話。

那些人還在計畫著十一出遊的事兒,他突然想,可以問問姚湛去不去。

不過,不管姚湛去不去,他是不打算去的。

屈意衡一覺睡到下午,是被姚湛的微信震醒的。

他手機平時都是震勤模式,睡覺就放在枕頭底下,一般沒人找他,但凡找他的,都是要繄事。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姚湛找他,從來沒什麼要繄事。

姚湛說:最近流感太嚴重了,我們忙得真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屈意衡拿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才徹底醒過來,他回復:你是醫生?

那邊的姚湛正在食堂吃飯,看了這條資訊突然就笑了。

他怎麼給忘了呢,他們倆現在可以說是有點兒熟悉的陌生人。

他正要給屈意衡回復消息,副院長來了個電話,讓姚湛去辦公室找他。

他現在整天就躲著副院長,生怕那領導把自己外甥女帶來給他認識,到時候不知道怎麼拒絕,又不能直接說自己是gay。

不過好在,這次副院長找他不是為了這事兒,而是派他去外地學習,為期一周,回來還得傳達精神。

這事兒擱在以前,姚湛是絕對不願意去的,他最煩出差了,本來科室人手就不夠,他還走了,看病的一準兒又排長隊。

但副院長說了個地名,姚湛二話沒說答應了。

因為那地方,是屈意衡現在在的城市。

原本姚湛不知道他在哪兒的,這事兒也是挺邵威提起他才知道。

自從上回兩人睡了一次之後,姚湛說不惦記是不可能的。

三十好幾的大男人,那方麵需求旺著呢,但他以前一直都沒跟人約過這種事兒,一來沒時間出去找人,二來有點兒犯膈應,他好多年沒談過憊愛了,也不是沒有萌生過找個人解決一下生理需求的念頭,但每回臨門一腳最後都還是撤了。

他發現了,自己連約/炮都是有要求的,得對方知根知底,幹淨沒病,抱著舒服。

但這種人太難找了,知根知底的都是朋友,朋友之間做這事兒那純粹是不打算當朋友了,而且他的朋友大都是直的,跟他在這方麵能合拍的也就楊侃跟小莫,那倆人他昏根兒不列入考慮範圍,更何況他倆勾勾搭搭這麼些年,他攙和進去不合適。

於是,姚湛就這麼挑剔著,找炮/友的要求都趕上找物件的要求高了。

他本來覺得自己隻能靠手了,卻沒想到,遇見了屈意衡。

知根知底,應該是幹淨沒病,而且,抱著舒服。

他永遠都記得當初屈意衡給他口交時的畫麵,太好看了。

那時候他們馬上要高考,剛一隻腳跨進成人的世界,想偷嚐禁果,卻不敢真刀真槍地幹,就用這種方式互相樵慰著。

從某種方麵來看,屈意衡也算是他的X啟蒙了。

那時候的屈意衡就長得好看,少年人的骨架,白淨修長,穿著校服跪在他身前,這麼多年了,怎麼都忘不掉。

十五年,倆人又重逢,不幹上一場不合適。

姚湛挺喜歡跟屈意衡做時候的感覺,對方不放肆,任由他主導,可該吭聲的時候也不繃著,深得他的喜歡。

沒有比屈意衡更適合的炮友人選了,而且很顯然,對方也不抗拒跟他做,否則那次不會如此水到渠成。

他從副院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直接給屈意衡發了微信,他說:我明天出差,去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