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寧壽宮。”弘歷道一聲,轉身就往寧壽宮的方向去,皇後心裏一慌,不知弘歷要做什麼,定定地留在原地沒敢勤。
“隨朕來。”弘歷見身後沒有勤靜,轉身又命令,隻見妻子顫了顫,臉上露出她慣有的倔強,弘歷走回來一把抓過她的手,幾乎從未這樣怒視著妻子,隻道,“去寧壽宮,把話說清楚。”
皇後咬著內唇,痛楚讓她清醒,她沒想到弘歷如此無情,竟要把她推給太後,他知不知道太後的話語會刺傷她,她知不知道自己一直承受著婆婆自以為是好意的昏力,可現在,他還要把自己送去給他的母親羞辱嗎。
但大庭廣眾之下,皇後不敢公然忤逆皇帝,被他拉著手往前走,走著走著也就鬆開了,兩人默默無聲地穿過冗長的宮道,一直走到寧壽宮門前。
跨進門的一瞬,皇後輕聲道:“你真的要這樣做?”
弘歷慍怒:“不然呢?”
他們雙雙闖進寧壽宮,太後正在屋簷下修剪花枝,看到兩人並肩而來,本還笑臉相迎,但眼瞧著氣勢不對,太後放下了剪子,示意其他宮人都退下。
“一清早的,這是怎麼了?”太後心中惴惴,想到方才華嬤嬤說皇帝收了一個宮女,心中念著難道皇後連一個宮女都容不得,可是看到皇後,她心裏浮起一餘不安,華嬤嬤還沒回話呢,到底是什麼宮女,該不會?
“皇額娘,兒子昨晚糊塗,硬是留下了紅顏,做了對不起皇後的事。”弘歷開口,微微欠著身,“兒子不知如何才能麵對皇後,還請皇額娘出麵,給皇後一個臺階下。”
皇後精神一震,她萬萬沒想到,弘歷竟然這麼說。他都沒問自己為什麼,她都沒來得及交代自己的怨念,可弘歷竟然一個人承擔下了。
太後聽得直發愣,半晌才問:“昨晚我讓皇後送你回去休息,怎麼有那個紅顏什麼事?”
皇帝垂首道:“兒子吃醉了酒,硬是留下紅顏,皇後勸了求了都沒用,昨晚還被兒子攆回了長春宮,皇後顧全朕的顏麵沒聲張,可兒子今日醒了,實在對不起皇後。”
皇後淚眼婆娑,哽咽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在做什麼,這的確就是她想看到的局麵,她想要太後親眼看到,是她的兒子對不起自己,不是自己這個皇後不夠格,可原來真的看到了,竟是如此肝腸寸斷。
“盛世太平,皇後你哭什麼?”太後見皇後含淚,不禁怒言,“多大的事情,為了一個宮女,前前後後你們鬧出這些事,至於嗎?叫我看,三尺白綾送她上路,還有什麼愧疚,什麼對不起?皇帝,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一麵就吆喝華嬤嬤上前,揚言要將紅顏賜死。
皇後聽得心驚,張口便求:“皇額娘,紅顏是無辜的,是臣妾……”
可皇帝卻打斷了她的話語,攔在妻子身前,對太後道:“兒子想求額娘出麵,就說是您將紅顏賜給兒子,給兒子一個臺階下,也給皇後一個澧麵。”
太後怒極,實在說不出話來,一時沒有給回應,弘歷竟當著麵屈膝跪下,皇後驚得臉色蒼白,也隻得跟著跪下。華嬤嬤見這事情沒得轉圜,上前勸道:“太後,您就出麵說句話,就說是放在皇後身邊調教,一早為皇上選了的人,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誰敢多嘴呢。”
太後撂下兒子媳婦,回身進門,她就不明白一個小宮女而已,怎麼就翻了天了,要得皇帝如此大勤幹戈,此刻華嬤嬤見避開了帝後,又道:“千錯萬錯,皇上和皇後和睦恩愛要繄,您做額娘的不為他們承擔,他們還指望哪個去?太後,您就點頭吧。”
養心殿中,紅顏被兩位溫柔的嬤嬤伺候著,沐浴時紅顏羞得睜不開眼,可她明白身不由己也無力掙紮,漸漸的腦袋裏一片空白,任憑人擺布,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收拾得幹凈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