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微博下麵那些亂七八糟的言論, 寧裴嗯了聲, “聽懂了, 他實際上沒被禁賽。”

“是這個意思。”薑鶴也是無意間刷到微博, 本來想打電話問問白川什麽情況, 但他和白川都幾個月沒聯係, 說好了放下就是放下,也不該聯係,幹脆還是直接聯係了寧裴, 他本來還以為周厭至少會和寧裴提這事兒, 沒想到寧裴完全不知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好心辦了壞事,沉默一會兒, 問:“你準備怎麽辦?”

寧裴當真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周厭生病的事情。

他向來能用一心多用的大腦如今一片空白, 好久過後才回想起沒和好之前周厭的種種表現, 周厭說過的所有話……他想不明白周厭為什麽會生病, 為什麽會影響到比賽。

“不過我覺得多半可能是那個成嘉偉搞得鬼。”薑鶴說出自己的猜測,“具體你可以問問白川,我把他聯係方式給你。”

提到成嘉偉,寧裴終於有些緩過神來。

也許隻是成嘉偉搞得鬼,周厭怎麽可能……生病呢。

那種痛苦,寧裴已經體會過,知道有多難捱。

可是他又想起重逢的第二次見麵,周厭在醫院裏病懨懨的模樣。

他把自己搞成了那副模樣。

寧裴沉默了好久,久到薑鶴說“你在辦公室是吧,在那兒等著我。”他都沒聽見,一直到組裏的成員來敲門說他們先回去了,寧裴才如夢初醒,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手忙腳亂接住,看見薑鶴給自己發了白川的聯係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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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白川躲在窗邊抽了根煙,隊裏禁煙,不過這兩天事兒多,他實在有點忍不了了,隻能躲著這群人出來自己過個癮,煙還沒抽完,手機先響了起來。

白川現在聽見手機鈴聲就ptsd,自從成嘉偉曝光了周厭打他的視頻,並實名舉報周厭有心理疾病之後,他的電話就幾乎沒斷過,雖然這事兒都過去幾天了,也已經平複下來了,但他還是心有餘悸,尤其是陌生電話。

給自己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白川還是接了,沒辦法,他是經理,得扛大旗。

哪知道接起來聽見的第一句話不是尖銳刺耳的問題,而是自我介紹。

對麵的人說:“你好,白川經理,我是寧裴。”

白川的手指一燙,煙燒指尖了。

寧裴的聲音很沉靜,也像隻是在詢問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我想問一下事情的經過,白經理。”

白川其實也就見過寧裴兩回,更多的是在周厭的表現中猜測出他在發消息的人是寧裴,他啊了聲,“可以,不過你想知道什麽?”白川大概知道他為什麽給自己打電話,想了想主動說:“你應該知道我們隊以前有個叫成嘉偉的隊員,昨天他發了一條周厭毆打他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