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藥罕見,便是眾生界也很難尋到,也不知他一個下界修士是如何弄到手的……”

“之渙審問過他的神魂,是他偶然在一處遺跡中撿到的。”桃卿乖乖回道。

孔致點點頭,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桃卿臉上的表情:“看樣子你打算以後就以身作藥,定期給裴之渙紓解藥性了?”

“是。”

桃卿有點難為情,回答得卻毫不猶豫:“害之渙染上藥癮的人是我,我有責任幫他解除藥性。雖然還有一個辦法是我們日後再也不見麵,但我做不到日後不見他……”

“你舍不得不見他?”

這時孔致差不多緩過了神,語氣也重新變得溫和起來。得知不是桃卿遭人引誘,而是裴之渙被他牢牢地掌控在手中,他就放心多了。

他問桃卿:“你為何舍不得他?師叔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打算相看一個道侶,莫非是相中了清玄道君?”

桃卿怔了怔,遲疑地說:“不是的,我沒有想過和之渙結為道侶。”

“那你就是可憐他,隻想為他解開藥性?”

“也不僅僅是可憐。”桃卿小聲說,“我還是挺喜歡之渙的。”

孔致點點頭:“我懂了,原來你隻想和他做一對享受魚水之歡的情人,至於是不是結為道侶,你現在還沒這個打算。”

這下桃卿不做聲了,他確實沒想得那麽遠,畢竟他上輩子隻能再活二十多年,能不能改變命數還很難講,和之渙就是有一天算一天,如果真死了,他又何必佔著道侶的名頭。

本來他是想盡可能瞞著,不叫更多人知曉他們的關係,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難免影響之渙的名聲,可如果之渙要和他做道侶,那名聲隻會更加不好。

合歡宮弟子向來豔名在外,想與他們春風一度的人比比皆是,但真正會成親的則寥寥無幾,因為很可能會淪為他人的笑柄。

孔致沒有說什麽,他當然不會逼著桃卿與人成親,正好相反,他恨不得自家寶貝能風流一輩子。

孔致的心情豁然開朗,甚至還挺開心的,既然小乖不必為清玄道君負責,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給他多物色幾個爐鼎了?

他在心裏默默盤算著,和顏悅色地對桃卿說道:“此事你師尊知曉了嗎?去吧,你快和他說一下,就說你以後要走合歡道了。”

“是。”

桃卿應了下來,雖說他知道既然此事已經暴露,就應該由他親口和師尊講明,可他猜不出師尊會是怎樣的反應……

他顧慮重重地離開了羲和殿,孔致立馬變了臉色,笑意蕩然無存,詢問侍女道:“去看看清玄道君準備好了沒有,如果好了,就叫他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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