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心急,太想強求。”媽媽主動攬過錯誤。
她沉默了很久,最後i,發出一聲歎息:“就按老大說的辦吧。”
“可能過上幾年,人成熟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想了……老二以前剛讀大學那會不也特別叛逆嗎?”
也許吧。
遺憾歸遺憾,失望歸失望,謝思之在心裏的某個角落,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把他當成自己最疼愛的人的。
離開家之後,對方好像就很突兀地從人間蒸發了,他們最後隻查到對方坐貨車離開了S市,可能去了哪個小縣城也說不定。
小縣城其實挺好的,反正謝思之時不時往他的銀行卡裏彙錢,其他人也是。
一輩子衣食無憂,安安穩穩。
哪怕真的沒有緣分,作為家人,能看到對方一輩子衣食無憂,安安穩穩,謝思之覺得自己也就安心了。
放在過去,他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能他也真正成長了吧。
隻是……
謝思之偶然在養弟房間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張格外眼熟的銀行卡。
他懷疑過自己或許認錯,但熟悉的卡號告訴他——確實是媽媽在弟弟離開前給弟弟的那張。
這張卡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謝思之心頭一跳,莫名有種不安感。
他很突兀地想起來弟弟隻讀完高中,沒有念過大學,直播帳號也因為之前的事被封掉了。
……那他自己要怎麽生存?現在服務員都要高中以上的學歷。
謝思之終於想起來聯係弟弟,去撥打那個在通訊錄裏沉寂了許久許久的電話,得到的隻是您撥打的用戶並不存在的提示。
社交帳號也失去了任何回音。
像再也找不回來,徹底斷掉線的風箏。
……
謝思之猝然睜眼,心髒幾乎要衝出胸膛的束縛。
他腦中全是耳鳴的聲音,過了許久許久,那股嘈雜才隨紛亂的思緒一同平定下來,眼前的畫麵也逐漸清晰。
“謝哥,你看這是幾?”一隻手伸到他麵前,食指豎著,不停晃來晃去。
謝思之被他晃得眼睛花,幹脆把對方的手直接揮開,“哥還沒醉,一邊去。”
語氣不是很好。
說著,他又開了瓶酒,試圖去填滿心中那個不斷擴大、空落落的無底洞。
謝思之悶著頭喝酒,不敢繼續往下想。
……他怎麽那麽自以為是,那麽混帳呢。
為什麽能把帶著恍然和不安的沉默理解為抗拒。為什麽不論什麽事都不去直接溝通,而是要借助夢裏那個小篤,也就是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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