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謝篤之停頓了一下,把幾乎湧上的喉頭的些微複雜重新咽下去,“你想追求他,並試圖在不引起我們排斥的情況下獲得準許。”
被他這句話驚到的不止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追求的當事人,還有因為安德烈過於胡攪蠻纏,完全沒往深處去想的謝慎之。
謝家相對開明,在他們麵前,父母也從不避諱談及感情,甚至在青春期的時候,因為他和謝篤之都表現得無動於衷,謝夫人還拐彎抹角,單獨給他們兩個做過思想工作。
隻是謝家大哥這些年一門心思鋪在工作上,那顆外麵裹著鐵殼的春心不要說萌動了,連發芽的跡象都不曾有過。
加上安德烈在談論“嫁娶”時的態度過於輕率,給人一種什麽都沒有了解過就隨便決定的莽撞感,又有年齡擺在那裏。
謝慎之沒有意識到他剛剛其實是在表明自己追求的決心。
甚至可以為此入贅,嫁到他們家。
問題是他們家需要嫁嗎???
謝慎之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我的弟弟——”他清了下嗓子,決定不管怎麽說,先直接幫弟弟把這個金毛小子拒絕掉。
“我來就好。”謝篤之衝他搖搖頭,成功在他開口之前攔住了他。
“我確實是這樣的意思。”安德烈直認不諱。
“我對他幾乎是一見鍾情……”他試圖向天使的兩位親人袒露自己的心路歷程,告訴他們上帝的安排如何巧妙。
謝篤之沒有讓對方把話說完。
“——但是,在你展開追求之前,我希望以下幾點你最好清楚。”
他打斷了安德烈滔滔不絕的陳述,“首先是家境。”
“既然你對我們的文化有所了解,也知道入鄉隨俗的道理,就應該明白,我們同樣講究門當戶對。”
安德烈點頭,有點迫不及待,“我可以證明我有能力……”
“安靜。”謝慎之突然開口。
“作為長兄,父親不在場的情況下,我會暫代父親的職責。”
“你現正麵對一位長輩。”
他向安德烈投去極為威嚴的一瞥,習慣性配合謝篤之鎮住了場子。
安德烈頓時噤聲,頓時站得更直。
他想說明白了,又意識到剛剛自己被要求保持安靜,隻好拚命啄了幾下腦袋,試圖用眼神向對方問好。
謝慎之直接裝作沒看見。
“我弟弟目前名下有……”
謝篤之從股份開始整理,再到不動產,最後才是那些不太好計量的古董玉器珠寶,又折合成美金,給安德烈總結了出了目前李珩名下的財產估值。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