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隻是根據最保守的方式計算,在統計的時候,我也沒有加上這些財產再投資所產生的利潤。”
謝篤之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你能保證你養得起他嗎?”
安德烈難以置信,又礙於一旁謝慎之的威嚴,不敢開口,隻能保持沉默。
李珩注意到他和剛剛相比,腦袋明顯耷拉了不少。
“可能你會說,現在的財富數量並不能證明什麽,你還很年輕,能擁有無限的未來,可以通過不斷努力給他最好的生活。”
謝篤之繼續往下說,“但站在親人的角度,我們也不會同意讓他將無比珍貴的青春壓在你身上,去賭你可能獲得怎樣的成就。”
“你應該至少先獲得一項成就,證明自己的能力,再站在我們麵前,說自己可以去許諾所謂的將來,和我們談論追求。”
要不是現在還有外人在場,謝慎之簡直想使勁去拍他的肩膀,再多豎幾個大拇指,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欣慰。
——瞧瞧,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應該有的樣子!
他甚至想錄下來,回去專門找個時間,壓著老二把這段視頻看完,認真學習,專門寫一篇感言。
資產慘遭凍結,導師還可能中途跑路的安德烈慚愧垂下了腦袋,根本沒辦法反駁半個字。
……在沒有天使富有,又不能證明能力的情況下,他要拿什麽來說服天使的親人,讓他們同意自己的追求,相信他的確能給天使帶來幸福呢。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作為家人,我們無論如何也希望他能獲得幸福,就算以上的條件都達不到,隻要他喜歡,我們不會反對,甚至會真誠祝福你們。”
不出意外,謝篤之看見他身上突然迸發出一股強烈的希望,腦袋也不像之前那樣耷拉。
“但你能保證,你的家人能像我們接受你那樣接受我的弟弟,對你將自己名下的財產贈予他沒有任何意見?”
謝篤之嘴角朝上勾了一下,“這位雨果先生,我想,你應該不能保證。”
“我曾經和你們家族有過生意往來,對你的家庭構成有所了解。”
安德烈心裏剛萌發出的那點慶幸又迅速消散了,挫敗感甚至比之前更重。
“對、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他帶著幾分恍惚,“您說得對,我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說嫁給他,也不能保證給他幸福……”
他看起來實在被打擊得不輕,連那頭散發著金子光澤的卷毛似乎也暗淡下來,肩膀耷拉,表情也透出一股深重的茫然,仿佛慘遭拋棄的大狗。
李珩莫名可憐他。
——因為剛剛謝篤之在一開始就偷換了概念,把單純的追求行為和共同生活掛鉤,加重了他的心理負擔。
他還故意讓安德烈陷進了自己的邏輯陷阱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