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和上學都是人生大事,按照一樣的規格辦也沒錯吧?”謝思之一邊振振有詞,一邊試圖去揉弟弟腦袋,“俗話說得好,洞房花燭夜,金榜——”

話還沒說完,剛進門沒多久的謝篤之就相當旁若無人地挨著少年坐下,把兩個人隔開了。

“可以分開請。”他大致推測出前因後果,“不會尷尬。”

“也能按不同的布置來。”

李珩:......

“這樣也好。”謝夫人愣了愣,“全部一起請,小乖的同學和老師可能放不開。”

升學宴的事就算這麽定下來了,一家酒店,分四天辦,老師同學們一場,兩邊的親戚一場,朋友們算一場,家裏的各種商業夥伴單獨算一場。

盡管事後回想起來,他也覺得謝篤之和謝夫人考慮得更有道理,但給同學和老師發邀請,被問到相關問題,遭到打趣的時候,李珩還是會有種不好意思、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感覺。

“你們家連升學宴都分四天辦,那結婚不是更隆重?”同桌是這樣說的,毫不掩飾想蹭飯的意圖,“我幫你算算,去新娘那邊接親......”

當然,在話題更深入之前,為了避免自己提前陷入某種恐慌,李珩及時製止了他。

——因為同桌說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暫時還不想替未來的自己操心。

但真到了升學宴那天,李珩反而沒有之前那麽慌張了,因為他發現哪怕換個環境,老師同學本質上還是老師同學,聊天話題不會因為換個地點就有所改變。

至於親戚那邊,現場倒也沒有他想象中那樣尷尬。

謝家關係近的親戚本來就沒有多少,爺爺奶奶和其它長輩基本上已經在國外定居,也不打算來回飛折騰,隻是給他打了通越洋電話,叮囑他好好學習不要因為上大學就鬆懈,又讓他暑假有空就過來玩一玩,還說馬場最近剛好有一匹血統優良的母馬懷了孕,讓他給未出世的小馬起名。

那匹小馬——或許還有整個馬場及周圍的那片地皮,就是他的升學禮物。

“好了,這下小乖以後實習的地方都不用找了。”掛掉電話,謝思之沒忍住聳了下肩,“說不定還真的可以畢業去當農場主。”

然後就被謝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當天謝家來的親戚不多,還多是這些年聯係漸漸淡了,沒有多少來往的遠親,餐桌上各聊各的,他被帶著認了圈人,聽了一耳朵的恭喜,就回了自己那一桌。

白家那邊來得親戚倒是多,但他也隻是去叫了圈人,打了個照麵,就被謝夫人又拉走了——她看起來好像也不太想讓他接觸自己那邊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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