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軟好像意識不到自己的本能在求助似的,就這麽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李珩以為自己可能要掙紮很久才能作出決定。
可實際上他隻是短暫猶豫了幾秒,腳步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在地板裏生根。
S市受台風影響,下午開始降溫就很厲害,他出門的時候還被謝夫人特地塞了件外套放在包裏。
酒店空調的冷氣這麽足,不及時更換衣服可能會感冒。
何況白軟看起來真的很瘦弱。
他追上去,跑到走廊上,但沒有看見對方的影子。
以至於在回到包廂,被拉去KTV熱熱鬧鬧地唱歌,他還是有幾分心神不寧。
……白軟還會被那個經紀人,或者是其他什麽人欺負嗎?
這件事情,他那個小姨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呢,如果不知道,白軟為什麽不說……?
這種感覺微妙極了,折磨得他在聚會後半段坐立不安,幾次把手機掏出來,想要給明顯知道更多內幕,或許會對情況有所了解的謝思之發消息。
一直到聚會結束,謝篤之大廳等他,接他回家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試圖人群裏搜尋某道影子。
——連青年走到自己跟前都沒注意。
謝篤之挑了下眉,腦中閃過種種猜測,最終定格在最合理的可能上。
“有不熟悉的同學向你告白?”
不然他想不到還有什麽理由能解釋少年身上略顯出一種蔫噠的恍惚感。
告白的同學是有,不過不是對他。
李珩差點順著他的話往下點頭,反應過來的時候,險些咬到舌尖,“不是,是有其他同學互相告白。”
於是謝篤之莫名放心了一點,繼續猜其他的,“……答案出來了,沒有考好?”
“不是,還沒有,我們沒有對答案。”不會有誰這麽沒顏色,在聚會的時候提這個的。
而且李珩感覺自己甚至發揮得比平時要好很多,因為數學今年很難,後麵的大題涉及到了一些奧數原理,熱心的小顧同學和他講過類似的,導致他很幸運地沒有被影響心態。
謝篤之沉默,一時想不太出其他原因。
“我就是有點,不太清楚自己做得對不對。”
坐到車上,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坦白,“我想去幫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有點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謝篤之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以人為前提的不喜歡——少年總是容易把別人想得太好,要讓他對誰喜歡不起來,要比讓他喜歡別人困難太多。
“誰?”謝篤之好奇且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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