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以芳輕呼了聲,整個人倒進他寬闊的懷裏,被他抱個滿懷。

「你、你……」她瞪大眼眸,一時間擠不出話來。

唐烈垂下雙眼,瞧著胸前那張可人的小臉,沉穩的語氣聽得出愉悅。「以芳,我專程來等妳,妳不和我多說些話,掉頭就要走人,會不會太無情了?」

他叫著她的名字,像是已與她十分熟稔。駱以芳心髒又是激烈跳動,小嘴蠕動了幾次,終於找回聲音。「你怎麼知道我……我在這裏工作?」

「我想知道的事,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查到,沒什麼困難。」濃利的眉飛揚,英俊的臉龐流泄出傲氣,「就如同昨晚我想去參加妳父親舉辦的晚宴,就算沒收到邀請函,我仍然有法子入場。」

提到昨晚,駱以芳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呼吸有些紊亂。

她正想出聲叫他放手,別在路上對她摟摟抱抱的,卻聽見他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

「妳可以送給我。」

「嗄?!送、送什麼?」她一頭霧水。

「貝雷帽。」他淡淡微笑。

「貝雷帽?」她的智力彷彿退化到隻會重複他的話。

唐烈點了點頭。「對,貝雷帽,妳還沒織好的那頂。」

她秀麗的小臉淨是迷惘,無辜的神情無助又可愛。

唐烈極有耐心地解釋,「人家織帽子是要送給心上人,妳織好的帽子可以送給我,剛才那種毛線的顏色我挺喜歡的。」

一秒、兩秒、三秒……整整經過十秒,駱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說了什麼。

腦中轟地一響,小臉爆紅,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對似的,一古腦地往頭頂上衝,讓她頭重腳輕,暈眩不已。

「我……」她喘息著,感覺空氣變得好稀薄,「我為什麼要把帽子送你?」

唐烈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回答,「因為我發覺自己喜歡上妳了,既然這樣,我就必須讓妳也喜歡上我,才不至於吃虧。所以妳把帽子送給我,可以當作向我表白的禮物,經濟又實惠,多好。」

什、什麼?!

駱以芳這下暈得更厲害了,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邏輯。

就在她呆愣的同時,一隻大掌緩緩撫上她昨晚挨摑的粉頰,那動作帶著奇異的溫暖與親昵,略略沙啞的嗓音問道:「還疼嗎?」

他……是在憐惜她嗎?但是……為什麼呢?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一股力量輕輕掐住駱以芳的心髒,熱潮在血管中氾濫,教她鼻頭發酸,莫名地想掉淚。他何必……憐惜她呢……

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紅痕未褪的粉頰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動,「妳父親時常打妳嗎?」問這話時,他目中銳光爍了爍。

駱以芳搖了搖頭,試了幾次才擠出聲音,「還好,他……他平常挺好的,隻是偶爾生氣時才會動手……我……其實我已經不怎麼痛了。」

「妳說謊。」

「啊?」駱以芳揚起秀睫對上唐烈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竟覺得他似乎在發怒。

可她不明白,他有什麼好氣憤的?挨打的是她,動手的是她父親,這些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啊,他在不高興什麼?

發覺他倆的舉動已經引來路人的注視,駱以芳再次垂下玉頸,在他懷中輕輕掙紮起來。

「放開我好嗎?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但是我……我玩不起任何遊戲的,請你放手,我要回家去了。」

「妳不相信我剛才說的話嗎?」唐烈以適當的力道圈抱住她,旁人愛看就由他們看去,他臉皮厚得很,一點也不在乎。

「我不懂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妳。是真的,我喜歡妳,所以妳也必須喜歡上我!」鏗鏘有力地撂下話後,唐烈突然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駱以芳錯愕得瞪圓了眼,為求平衡,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寬肩。「別鬧了,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老天,這男人到底在「番」個什麼勁兒?!她明明是說中文啊,他怎麼都聽不懂?!

「是啊,是要回家,不過是回我家。」他瞇起眼,動作堅定無比。

「我、我才不要!我幹嘛要跟你回去?」

抱住她的雙臂忽然用力一縮,將柔軟嬌軀牢牢地擁緊,薄唇跟著湊近她發燙的耳畔,低聲吐出,「因為……我要找個不被任何人打擾的地方,好好地、徹底地、盡情地……吻妳。」

「嗄?!」駱以芳這會兒真的嚇呆了,她甚至忘記要掙紮,就這麼傻愣愣地被男人給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