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身體也漸漸恢複如初。隨著天蠶鞘的運用越來越熟練,火毒已經不再對我身體產生傷害。說到這裏,我不得不佩服左慈的這件寶物:平時戴著它舒適得如自己的皮膚一般,運功時它則會隨著護身氣勁晶化,變得如同盔甲一般堅硬。隻要我願意,毒素隨時都可以從天蠶鞘的縫隙中滲出,用以攻擊敵人。若是近身肉搏,它絕對是對手的噩夢。
或許我應該找套掌法來練練?
可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找到苦陀。我心裏閃過疑問,他不是被禁錮在這裏的麼?怎麼會找不到人呢?恩,還有左慈,自從洛陽酒肆一別,他就再也沒有在我麵前現身。這是很奇怪的事,他既然有重要使命要交托給我,自己怎麼可能連影都不見?似乎有些蹊蹺呢。
這些問題想了也就過去了,二個老頭在與不在從來都不是我想關心的問題,重要的是,左妍一直都陪在我的身邊。有她在,誰還管那老頭哪去了?
不見了不是更好麼?
現在,我每天清晨的道術早課都是由左妍負責,其它時間都可以隨心所欲。不論我想去什麼地方,隻要不離開蓬萊島,她不僅不阻止,還會跟隨“保護”。這實在是太棒了,幾天工夫,我們就把整個蓬萊島玩了遍。我並不知道左妍接到了老頭放棄所有任務的命令,在這段時間裏全心全意照顧上仙界“使命的繼承人”,隻覺得最近師姐很奇怪,不論什麼事情她都會順著我。而且和她在一起沒有以前的那種距離感——從前的她對我是猶如神祗般的存在,可以仰慕,可以膜拜,不可褻du;而現在的她卻給我從來沒有過的親切感。
觀海亭上,她在一旁打坐,我倚在亭柱上胡思亂想。這種感覺太微妙了,隻要稍有觸及,幸福的感覺便會噴湧而出,淹沒心田。
……
一直停在樹幹上休憩的多多突然騰空升起,繞著亭子上空盤旋。它的躁動情緒立即傳染給了我,它感覺了到危險的臨近?
這裏是蓬萊島,怎麼可能會有危險?我一躍而起,邁出亭子。
極目眺望,東南方向,海天相交的地方,出現了一個黑點。
“別擔心,應該是望海島來的信使。”左妍走出亭子,瞄了一眼黑點的方向就下了結論。
“信使?”我雖然不明白信使為什麼從海上來,但多多確實感受到了危險。
我吹響口哨,一連數次,多多才很不情願地回來。它一落到我的肩頭,我便立即感受到了它的不安,以及隱隱帶著的畏懼。它從來沒有這麼用力地抓過我的肩膀,即使隔著厚厚的護肩我仍能感受到那雙爪子的力度。我一麵安撫著多多,一麵望向它凝視的遠方。
黑點已經便得很大,它不是我一開始以為的船隻,而是某種猛禽。雖然還看不大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一般的飛禽決不會令多多產生有這麼激烈的反應。
“它怎麼來了?”我剛剛確認來的與多多是同類時,左妍嘀咕了一聲已經迎了上去。
我終於認出了它。它不就是左慈的靈獸,多多的母親麼!
肩上,多多正極力的鳴叫宣泄它的不安,試圖通過這種方式驅逐“敵人”的侵犯。我不清楚它是否知道天空的翱翔者就是當初狠心舍棄了它的母親,但多多的不安觸及了我心中的一處隱痛。我轉身帶它進了亭子,沒再理會這位來自望海島的重要“信使”。多多也似乎感應到了我的心事,漸漸平靜了下來。
與孩子的躁動不安相比,作為“信使”的母親顯然沉穩許多,在我看來,那幾乎就是一種不屑。這不禁令我有些惱怒,伸手摸向腰間的天誅。
它認出了左妍,隻在空中盤旋一圈,丟了什麼東西下來便折道返回了。我終於沒能幫多多報那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