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日更新,補償前章拖欠的字數。)
玉佩承載了太多兒時的記憶,我在手中細細把玩,許多往事都在心頭浮起。一時間,我沉醉了進去。
苦佗仔細地觀察我的表情,終於確信我就是玉佩的正主。等我從記憶中蘇醒,他當即問道:“你可還記得這塊玉佩的由來?”
師叔關心的問題有些奇怪,我疑惑道:“它自幼便是在下的隨身之物。它的由來……聽父親說是從一位仙人處求來的。怎麼,師叔覺得有什麼問題?”
“仙人?”仙界有資格冠以“仙人”稱謂的人他都認識,若以煉丹、煉器而論,當世無人能出左慈之右。如果誰的製器能力能夠勝過左慈,除了上仙界的仙人還有誰能做到?
想到這裏,苦佗忍不住追問:“那仙人長什麼樣子?是否一身銀衣,短須短發,裝扮脫俗?”
上仙界的故事我也聽左慈說過,苦陀這麼一問,我立即明白他想要了解的關鍵——左慈提及的上仙界的仙人不正是如此裝束的麼?
“這……晚輩也隻是聽家父家母說起而已,那位仙人的模樣我卻沒有親見。”
從前我一直以為這塊玉佩出自左慈之流的仙人,難道苦陀認為它會是上仙界的遺留下來的?如果是這樣,它出於什麼原因落到父親手中?這些疑問看來還得回到家中才能得到解答。
苦陀把我的神色盡收眼底,緩緩道,“恩,此事不急,你先把玉佩收起來吧。”待我收起玉佩他轉身對左妍道,“妍兒,把我的針盒取來。”
我一聽到“針盒”二字便下意識地縮回床上,昨天的恐怖體驗還未褪去,老頭難道還想再玩一把?
左妍乖巧地取來針盒,老頭若無其事地接過,我卻無論如何也輕鬆不起來。開玩笑,那種痛苦的感覺經曆一次就足夠半生“回味”了,再來一次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老頭明明知道我的想法,卻全不以為意,一邊取出銀針在藥水中浸泡,一邊漫不經心道:“處置你體內的火毒,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控製它的流向,並儲藏起來,必要時還可以引之為自用。疏導成功不僅於你身體無害,你還會因此受益。當然,天下沒白揀的便宜,吃點苦也是值得的。”
我雖然還不理解火毒對我能有什麼益處,但估計今天這一劫是很難逃過去了,便對左妍道:“師姐,幫我取一隻天誅來吧。”相對與引導體內毒素的痛楚,麻藥的副作用可算舒服得多了。
老頭略一思考便明白了我的用意,沉吟一下對正要去取天誅的左妍道:“還是拿我的‘麻敷散’來吧。”
我不知道這“麻敷散”到底是什麼東西,正疑惑著,左妍取來一隻兩掌大的小包,像個小枕頭。老頭隨手接過,把它浸入一旁的水盆之中。我不知道那水盆裏到底裝了什麼,等他撈起“枕頭”時一股濃烈草藥味彌漫開來。老頭不顧我皺起眉頭,一把把藥枕按到我的臉上。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口鼻一起吸氣。”
我雖然不樂意,也隻得照做。濕漉漉的藥味立即侵入我的口鼻,嗆得我連連咳嗽。
我很好奇老頭要如何下手才會令我感覺不到痛苦,可他卻似乎並不急於動手,顧自擺弄著手中的銀針。
片刻,我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困倦襲來,眼皮沉重無比。我強打起精神抵抗,可困倦的感覺卻越來越重,不明就裏的我抵死不肯放棄。
苦陀使了個眼神。我感覺有人湊近我的耳邊,隨即左妍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乖,安心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恩……”迷迷糊糊中,我隻記得自己應了一聲,強撐起的意誌瞬間崩碎,陷入沉沉睡夢。
身體沉睡,卻從來都沒有睡得如此“清醒”。最後左妍的聲音成了最致命的誘惑,它引我進入了如夢似醒的情境。夢裏,我始終擁她在懷裏,日出到日落,再到日出,一刻都沒有分離,直到整條臂膀都酸麻不已仍不肯放開。而她則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輕囈:“乖,安心睡一覺,醒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