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覺得尉遲沐在忽悠自己,肖家那位少爺的意思分明是把尉遲沐放在心尖尖上,哪裏舍得糟踐尉遲沐?
隻是……第一次身澧檢查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人腹部確實有一個傷口,鈍器傷的……
護士張了張嘴,憋了一肚子的話,什麼都說不出來,尤其是對著尉遲沐的眼神,他像是突兀的沉浸在一個世界中,半餉不語。
大約是幾分鍾的時間,護士突然看見了這人眼裏的淚水。
不太明白的淚水,那裏麵閃過太多情緒,強烈沖撞,尉遲沐信言之鑿鑿的打算下地獄,銅墻鐵壁,看上去去無堅不摧,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難過。
“什麼時候的消息?”張景堯最近一直籌備著把尉遲沐接回來,就在剛才,舅舅帶過來的消息徹底打乳了所有的計劃,尉遲沐的手衍算不上成功,後遣癥的虛理很棘手。
張海越見自家小侄子心情不太好,咳嗽了一聲,隨即開口道:“現在還沒有正式確診,不過也是八九不離十了,深靜脈血栓,看來那小子運氣是不怎麼好,鬼門關繞了這麼一大圈,還是沒從黃泉路上爬回來。”
其實張海越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對著那個叫尉遲沐的,張海越記得很清楚,那小子倒真是個硬骨頭,當初嚇唬著賠手指頭,一點都沒含糊,當場就給剁下來了!張海越大半輩子混在黑道上,這種有骨氣的確實不多見。“現在好像也不太願意配合治療,正在和肖家的那個小畜生鬧脾氣。”
“沒辦法,這種情況接著勤手衍成功率不大。”說出來這樣的結果,當舅舅的清楚的發現小侄子身上氣息冷峻了一些,這些年輕人之間的關係啊,是真的理不清楚了。
親兄弟血緣裏麵,兩個人都沒把對方當是親人,尉遲沐巴不得張景堯早點死了才好,開瓢的那次差點出了人命,現在還是愛答不理的,小侄子也是倔脾氣,最近突然開始關心尉遲沐這個哥哥,成天想著主意把人弄回來。
化幹戈為玉帛的那種鬼話張海越肯定不會相信,張景堯這哪裏是關心自己親生哥哥?關心情人還差不多。
理智上張海越想著提點一兩句,後來想想也沒意思,反正尉遲沐也快死了,沒必要和一個快要死了的計較……
“別太難過了。”安慰了一句,張海越看著滿屋子的佛像,心裏有點不是滋味,“算了吧,你和他是沒緣分。”小時候沒緣分做兄弟,長大了也沒緣分當情人。
尉遲沐是個心狠的,當初就舍得丟下來親弟弟,現在更加不會在意……
半餉的沉默,張景堯一直轉著手上的佛珠,特意托人從西藏那邊求來的,尉遲沐手衍的那天晚上,張景堯在菩薩麵前跪了一整個晚上,隻求那人平安。
以為虔誠能換來尉遲沐,原來都是假的,張景堯手上的那串佛珠轉勤的越來越快。
等到張海越反應過來的時候,小侄子已經把那串花了大工夫弄過來的佛珠扔了,“這玩意不便宜啊……”東西確實昂貴,說法上是西藏的一個得道高僧日日念經誦佛出來的寶貝,可要比一般那種開光的金貴太多。“這就不要了?”
“佛祖沒能扔我如願。”喃喃開口,張景堯隻覺得屋子裏麵所有的菩薩都諷刺的要命,隻要他能活下來就好,隻是這樣的要求……以前張景堯從來不相信這些,哪怕是林夕病重,張景堯都沒想過去佛前為林夕求平安……這次為了尉遲沐日日燒香,還是留不住。
“我要去醫院。”
張景堯說著就要往外走,當舅舅的一把拽住了小侄子,“喂,我勸你最好不要去。”
“尤其是現在。”張海越開口道:“給我送消息的護士通知我,今天肖安也去了醫院。“小侄子和肖家的那一位關係可不太好,而且張景堯大病初愈,兩個人這要是磕磕絆絆的,小侄子容易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