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漆黑柵欄, 空氣裏透明的灰塵飛舞,房間安靜到隻剩下淺淺呼吸聲。
“嘀嘀嘀……”
電子鎖的開門聲響起,一個濃眉深目的女人走進房間裏, 手中推著餐車,她目不斜視地走到房間正中的餐桌, 雙手托起精致盤碟放上去, 熱氣騰騰的牛排香味醇厚,配上一杯雪白牛『奶』,她做完這些, 回過頭, 漆黑的大床上蜷縮著一個很年輕的男人。
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那道線, 反倒看不出年齡, 輕薄被子遮蓋到他清瘦的腰部以下, 一連串的大小不一紅痕從白淨的後頸延伸, 直至玫瑰『色』的紋身處, 兩側凸出的腰骨上遍布指痕, 有的已經消除隻剩淺灰, 有的烏青深紫,能想象的出他到底經受了多大的折磨。
女人目不斜視,摁下胸口的呼叫器鍵, 冷漠的電子音響起,“用餐時間,用餐時間,用餐時間……”
床上的小鼓包輕輕動了動,林斐烏濃的睫『毛』顫動幾下,緩緩睜開眼,伴隨著金屬拖拽產生的“叮叮當當”聲, 他從床上坐起來。
金燦燦的純金項圈套著修長脖頸,一頭連接縴細的同『色』金屬鏈,另一頭則鎖在床頭上用海綿隱藏起來的鐵鉤,鏈子長,足夠日常的活動。
像是早已習慣,他麵無表情的拉開衣櫃,取柔軟絲質睡袍套在身上,雙手邊係係帶,邊走過去,坐到椅子上。
餐盤和杯子也是金屬的,沒有餐刀,牛排早已切好,隻有一個 膠質地的叉子,房間四周的牆上瓖嵌厚厚的黑『色』海綿,沒有任何能讓他自傷的東西。
林斐細嚼慢咽吃著牛排,一隻手朝著女人比個手勢,女人心領神會,次摁下呼叫器,“傅先生出門了,一個小時之後回來,他提醒我要監督你喝完牛『奶』。”
這是一個聾啞人。
整幢建立在海島的別墅隻有這一個侍從。
女人走上前,端起牛『奶』杯遞給他,林斐吃完最後一口,舉杯仰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女人推起空『蕩』『蕩』餐車,路過屋頂的攝像頭停留秒,像雇主展示本次勞動成 。
牆上的歐式古董鍾指向下午一點鍾,傅施閱推開房門,林斐紋絲不動倚在窗前長椅,修白細膩的長腿交疊,半解不解睡袍耷在椅邊,『露』出的風光誘人探索。
厚厚書籍蓋在林斐臉上,胸口一起一伏,昨晚折騰的太狠了,他精疲力盡,又一次陷入沉沉睡眠裏。
綿軟地毯踏上去淹沒腳步聲,直到傅施閱走到林斐身前,撲麵而來的醇熟息令林斐頓時警覺,搭在椅子扶手的小腿輕微顫栗著,他驀然拿起臉頰書籍,隨之而來的是兩隻腳踝被溫熱有力地手攥住,猛地向前一拉,傅施閱強硬躋身與他的雙膝間,順勢收起書本,似笑非笑地看他,“醒了?”
“嗯。”林斐腿內側貼著挺括的西裝褲,純羊『毛』的麵料刺的敏感的皮膚發麻,他摁耐掙紮的本能,若無其事地說,“你幹什麼去了?”
傅施閱伸手從外套口袋掏出一瓶『藥』膏,擰開蓋子,味宜人,“我出海去買『藥』,嗯……先擦什麼地方?”
“我自己來。”林斐竭力讓自己表現的平靜。
傅施閱居高臨下,深沉雙眸靜靜地看他,一言不發。
林斐立時放棄這個打算,微閉上眼楮,仰起下顎,如同任人宰割的雪白羊羔。
傅施閱指腹擦過脖頸,慢條斯理地『揉』勻『藥』膏,覆蓋住青紫的深深痕跡,直至胸口扯開睡袍僅從的係帶,他低聲問道︰“這個地方痛嗎?”
已經腫了,能不痛麼?林斐搖搖頭,如說痛,擔心傅施閱換舌頭幫他上『藥』,“不痛。”
傅施閱似是想起什麼,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今天表現的乖。”
“那我今天能出去嗎?”林斐希冀地問。
傅施閱輕哧,一捏起他的下顎,溫柔地笑著,“寶貝,你在想什麼?”
林斐已經忘記,忘記外麵的天是什麼顏『色』,這三個月來他寸步未離開這幢別墅,一開始他試過跑,第一次出逃乎成功了,失敗的代價是脖子上的項圈,他的活動範圍從整個別墅縮小到這間房子,他不敢嚐試第二次了。
“我想出去。”林斐執拗的重復。
傅施閱盯著他瞧幾秒,摁玩著他喉嚨處淡青的血管,“你可以試試反抗,隻要殺了我,你就能出去。”
這個可怕的念頭在林斐腦子閃過,他斷否決,沉默一瞬,可憐巴巴道︰“你會『逼』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