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的門關上了,把一幹人等的焦急與期盼關在了外麵。產房內,嶽邵、孫敬池和蕭肖按照簡仲平的要求殺菌消毒換上陪產衣。隨後,簡仲平交給他們一條很特殊的褲子,讓他們給燕飛換上。自己的嫂子,簡仲平可不敢交給別人去換,包括他自己。
這條褲子是專門為燕飛設計的。穿上後隻會露出他生產的部位,男性的那部分特殊的部位會被完全包裹起來。而這條褲子的彈性極佳,布料又很柔軟輕薄,不會讓燕飛又任何不舒服的感覺。產房裏除了簡仲平外,以為婦產科醫生(趙)、一位兒科醫生(李)、一位外科醫生(曹)、三位護士,全部是男性。
給燕飛換好褲子,蕭肖問:「是不是就要生了?」
趙醫生說:「還不確定。我們要先對燕先生的情況進行觀測,他太特殊了。」接著,他對燕飛說:燕先生,如果你覺得出口處有墜墜的感覺,要馬上告訴我們。
「嗯。」燕飛發出這樣一聲就疼出了一頭的汗。
一位護士掀起燕飛的產服,露出他的肚子。肚子一露出來,三聲抽氣。嶽邵、孫敬池和蕭肖兩眼凸出地瞪著燕飛的肚子,肚子在動!
另一位護士在燕飛緊繃的肚子上抹上耦合劑。趙醫生利用B超儀觀測孩子的情況。屏幕上,一個孩子明顯的頭朝下,準備好出來了。簡仲平解釋:「這是老大,他要出來了。」
三人頓時熱淚盈眶,燕飛忍著疼痛,同樣激動地看著快要出來的小豬。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趙醫生收起檢查儀。護士把燕飛的肚子擦拭幹淨。趙醫生又把一個很細很細的和頭髮絲差不多的觀察鏡探進燕飛已經微微張開的後蕊裏。這種時候燕飛隻求孩子平安出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另一個屏幕上明顯顯示出了燕飛蕊道內的情況,之前的檢查中一直都沒有發現的應該存在於蕊道內的出口這個時候清清楚楚地映入每一個人的眼裏。這回就連醫生都不由得驚嘆了。真的是完美的身體。
燕飛的痛呼漸漸忍不住了。他死死抓著嶽邵和蕭肖的手,孫敬池不讓護士給燕飛擦汗,他來擦。嘴裏不停地哄:「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孩子很快就要出來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
「呃……」燕飛叫了出來。從中午陣痛開始他都是一直忍著,現在忍不住了。
趙醫生一直觀察著燕飛蕊道內的情況。在燕飛哼叫了約十分鍾後,他抽出觀察鏡,對其他人點點頭:「孩子要出來了。」
隨著他的話落:「燕飛的叫聲陡然提高了亮度:「啊——!」
「飛!」三人幾乎魂飛。
產房外,眾人坐立難安地焦急等待。裏麵怎麼那麼安靜?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產房內傳出了燕飛的叫聲,眾人的心瞬間揪緊。雖說生孩子就是這樣,但田晚香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眼淚。那是她的兒子呀。
「啊——!啊啊——!痛死啦——!」
燕飛在醫生和護士的「用力」聲中,抓緊了嶽邵和蕭肖的手。
「呼呼……啊呃——!」
「飛,用力,用力!」
三位準爸爸幾乎喊破了喉嚨。燕飛大喊:「怎麼會這麼痛!」
「用力!」
「啊啊——!」
燕飛敢說自己上輩子死的時候都沒這麼痛。如果兩隻小豬以後敢不乖,他一定把他們的屁股打成十六瓣!
「出來了!看到孩子的頭了!」
嗯?怎麼這麼快?
燕飛疼得眼淚鼻涕直流,滿臉滿身的汗,狼狽急了。嶽邵、孫敬池和蕭肖的眼睛通紅、發直。孫敬池激動地喊:「飛!用力!孩子要出來了!小豬要出來了!」
「啊——!」
隨著燕飛的一聲慘叫,一個孩子被醫生從他的體內拽了出來。
「哇啊!」
嘹喨的嬰兒啼哭引出了五個人激動的淚水,四位爸爸和一位叔叔。產房外,陡然發出歡呼的叫喊。生了!生出一個了!
趙醫生剪斷臍帶把孩子交給護士去處理。另一位護士已經給燕飛抹好耦合劑了。三位榮升爸爸的人給燕飛擦臉、擦汗。
「還有一個,很快就好了。」
「疼死,我了……」燕飛鬆開嶽邵和蕭肖青紫的手,又疼得呻吟了起來。B超圖上,第二個孩子果然在燕飛的肚子裏活動了起來。趙醫生經驗豐富地在燕飛的肚子上輕摸。一分鍾後,燕飛的慘叫再起。
「我草!啊——!再也不他媽生了!」
「好好,不生了,絕對不生了!」
「呃啊——!」
產房外的歡騰又變成了揪心。燕飛的嗓子都喊啞了。二十二分鍾後,又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燕飛的眼淚滾滾而下,再不出來他就要去撞牆了。
「飛,生了,兩個寶寶都順產生出來了。」
「飛,你受罪了,我當爸爸了,我們有寶寶了。」
「飛,辛苦你了。孩子好可愛。」
三位總算是正式當爹的男人抱著燕飛又是啃又是笑又是叫,語無倫次。燕飛嫌棄地推他們:「髒死了。」下一句,「我要洗澡。」
簡仲平這時候笑嗬嗬地插嘴:「嫂子,你這生的可真是夠快的。從進產房到第二個孩子出生前後還不到50分鍾。你的身體素質可真夠好的。」
「快個屁。」遭了大罪的燕飛一點都不高興,「就跟便秘了一個月一樣,痛苦死了。」
「飛……」三位爸爸抗議。
「哈哈哈……」其他人全笑了。
燕飛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自他懷孕後他很注意運動,營養又跟得上,加上他又年輕,才20歲。孩子生得快,生完他就覺得沒那麼難過了。護士給燕飛清理了傷口,上了藥,然後三人給燕飛換上幹淨的衣服和褲子。燕飛蕊口收縮性很好,趙醫生精準的判斷,沒有給燕飛劃一刀。
三人和簡仲平還有一位護士把燕飛推出了產房。產房的門一開,外麵等候的眾人就蜂擁地圍了上來。見燕飛的氣色不好,但麵帶笑容,長輩們可算是鬆了那跟緊繃的弦。
「我以為得好幾個小時,沒想到這麼快。」秦寧激動地說。
「疼死我了……」燕飛的力氣殆盡。
大家把燕飛送入病房,何開復和秦寧幫著三人把燕飛抬到床上。田晚香握住兒子的手,摸摸兒子的臉,眼眶濕潤。
「總算是,完成任務了。」燕飛對母親蕭肖,對大家笑笑,疲倦地閉上了眼睛。眾人也不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這回燕飛確實是受累受苦了。不過大家都沒有離開病房,而是安靜而又焦急地等待著。
走廊裏傳來皮靴踩踏地板的清脆聲。嶽淩開門出去看是不是有人來了。一位穿著綠色軍裝,提著一個綠色行李箱的男人看到嶽淩後更加快步地走了過來。
「許哥。」嶽淩喊了一聲。
「燕飛生了沒?」
「剛剛出來。很順利。兩個孩子都是順產。」
「呼!」許穀川鬆了口氣,總顯陰鬱的臉上多了笑容,「孩子呢?」
「還沒抱出來,我們都等著呢。」
許穀川點點頭,隨嶽淩進了病房。病房的人都看了過來,孫夫人輕聲說:「燕飛睡了,剛才可是累壞他了。」
「看來我回來的還算及時。」許穀川壓低聲音。
三家的長輩們都挺滿意許穀川從長阪趕回來。看到「皇帝」的兒子竟然也在,許穀川先是一愣,然後伸手和對方握手。對方接著對在場的人說:「恭喜孫叔、嶽叔、蕭叔喜得金孫。燕飛平安剩下孩子了,我也可以回去跟我父親報喜了。」
「今天真的非常感激你能過來。」三家的家長們上前說話,嶽邵、孫敬池和蕭肖也上前去表示感謝。除了女人留在病房,男人們全部出去送對方離開。
嶽夫人著急地說:「孩子怎麼還不抱過來?」
「是啊。」另外兩位夫人也很著急。至於皇帝究竟是什麼意思,暫且丟給男人們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