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翰川聽了這話頓時斂起臉上的笑容,「錦書,你以前說這話我還信,可現在我不信了。」

雲錦書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趙翰川吸了一口氣,把在一邊挺熱鬧的芸豆哄到了臥室裏之後才掏出一根煙刁在了嘴裏。

「我以前的確不看好姓韓那孫子,跟溫澤雲膩膩歪歪沒個定性,但是看一個人不僅要用眼睛,還得用心,你把心都封上了,當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雲錦書抿著嘴唇,盯著他半天,搖了搖頭說,「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趙翰川笑了笑,把煙頭掐滅了說,「那這麼給你說吧,今天早上淩晨四點的時候,韓江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串地址讓我開車來找你。」

「當時我就煩了,開口就罵他,你大爺的,半夜三更不睡覺,莫名其妙讓我去個小破縣城,是不是有病?你還真以為自己天王老子啊?」

雲錦書想到趙翰川當時的表情,忍不住樂了,趙翰川扯了扯嘴角繼續說,「我當時有心為難他,告訴他『雲錦書沒把我當朋友,我吃飽了撐的熱戀貼人家冷屁股』,你願意去就去,別大半夜的給我發瘋。」

「結果韓江二話沒說直接開車去了我家,堵在我家門口把你倆之間的事情都告訴我了,當時我真是驚呆了,沒想到你倆竟然同生共死過一回,你小子甚至差點就要去見了閻王。」

「當時我簡直擔心壞了,想著無論如何都得來看看你,可是我又不願意讓韓江這傢夥過得太舒坦,故意逼他說『你讓我去見那個混蛋也行,你跪下求我我就去』。」

「結果這傢夥還真他媽是條漢子,為了你二話不說,直接跪在我家門口了。」

雲錦書聽到這裏整個人都愣住了,接著臉色蒼白的擺了擺手說,「別開玩笑了,這種話你也信,就為了讓你跟我見一麵,他用的著這麼大費周章嗎?」

趙翰川深深地看他一眼,表情很認真,「我一開始也覺得可笑,再一追問才知道韓老頭要對你下手了,他必須回去跟老頭子做個了結,可是他怕自己這樣無緣無故的一走,你肯定又得胡思亂想,甚至會被老頭子的人下了黑手,他不放心任何人在你身邊,所以隻能來找我。」

雲錦書沒料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腦袋裏亂的厲害,坐在沙發上半響說不出話來。

「趙大哥,你別說了……韓江這個人你不瞭解,他的花招多著呢,你別被他騙了。」

趙翰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指了指晾在陽台上的衣服說,「錦書,我有眼睛會自己看,你瞧瞧陽台上這些衣服,看樣子還沒幹吧,瞧你這一身的草莓估計是不會爬起來洗衣服了,那這些衣服是誰洗的?在S市呼風喚雨的公子哥,跑到鄉下來給一個人洗衣做飯,甚至為了不讓這個人胡思亂想,特意千裏迢迢跑到我家門口下跪,如果這些都是謊言,他又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雲錦書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心髒因為找含春的話跟著緊緊地縮在了一起,扯了扯嘴角,他無聲的笑了笑,「趙大哥,我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會跟韓江站到一邊。」

趙翰川就知道雲錦書又鑽了牛角尖,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哎哎,這傢夥我可還是看不順眼,你別把我倆扯到一起,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這愛情這玩意兒無非就是個你情我願,一定要想那麼多,把自己逼到死胡同,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雲錦書笑了笑,沉默不語。

這時候芸豆從屋裏跑了出來,委屈的就差就地哭給你看了,「爸爸,叔叔,你們是壞蛋!西紅柿炒雞蛋都涼了,還不讓我吃飯飯!」

本來凝滯的氣氛一下子就沒了,雲錦書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趙翰川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抱起芸豆扛到了肩膀上,「得,小祖宗餓了,咱們先吃飯,讓你嚐嚐你趙幹爹的手藝!」

「幹爹萬歲!\(≧3≦)/ 」

一大一小跑進了廚房,雲錦書坐在沙放上良久,看了陽台上的衣服一眼,若有所思。

***

韓江趕到老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天色剛濛濛亮,老宅裏麵的傭人已經忙碌了起來。

黑色賓利剛駛入大門,老管家遠遠地就認出了他的車子,熱情的迎了上來,「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韓江點了點頭,從車上下來,「父親在嗎?」

「在的在的,老爺起得早,之前去花園裏練了一會兒劍,這時候正在飯廳裏用早餐呢。」

韓江勾了勾嘴角,「他在那就最好了。」

管家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帶著笑臉說,「少爺,用不用進去通報一下,順便讓廚房多為您準備幾個好菜?」

「不必了,通不通報都要見麵。」韓江擺了擺手,關上車門徑直走進了別墅。

此時不過早晨五點多一點,可是所有的傭人已經忙碌了起來,韓仲天在部隊裏早就養成了軍人做派,每天四點半準時起床,所以勒令家裏所有人也不得睡懶覺,必須跟他同寢同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