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韓江那日走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關於他的那些醜聞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淡去了很多,大部分的媒體也沒有再報道這件事情,不用說也能猜到這事情的背後韓家究竟用了多少的勢力才緩和了局麵。

可即便是如此,韓江曾經幹練沉穩的形象也沒有了,他在公眾心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幾乎對於即將到來的大選沒有了任何的競爭力。

畢竟在普通民眾的心裏,寧願錯殺一萬也不會放過一個,一旦認定了一個政治人物私生活不檢點,那就會成為一輩子無法抹殺的汙點,更何況是像韓江這種級別的官宦子弟,就更成了眾矢之的。

韓家因為這件事情受到了重創,韓仲天即使再老奸巨猾也無力回天,而與此同時,中央政府那邊也在蠢蠢欲動,S市傳來風言風語,說要派專人來反腐倡廉。

消息這樣半真半假的在整個紅色圈子瀰漫開來,一開始沒有人當真,畢竟隻要是沒有切實證據或者鬧出人命,中央就不會輕易來撩撥這裏盤根錯節的政治關係。

可誰想到,沒出一個星期,溫家老爺子率先被叫到檢察院接受調查,緊接著溫家名下全部的企業和公司都被查封,所有的資產在一夜之間都被凍結了。

這種隱匿在平靜之下的波濤洶湧,最終被中央新聞給捅了出來,語言極其犀利的曝光了溫家洗黑錢、槍支交易、貪汙受賄的全部事實。

「……據司法部門調查,溫家父子三人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結黨營私,涉黑販毒,共查獲其名下房產49套,不明非法收入三億七千八百萬元,9月11日經檢察院批準,將溫慶雄、溫澤川、溫澤雲三人逮捕,等待法院擇日審理宣判……」

電視機嗡嗡的傳出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董旭隨手關上電視機,把遙控器扔到一邊,臉上的溢滿了得意滿足的笑容。

「嗬,溫慶雄、溫澤雲你們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旁邊的助手為他端上一杯咖啡,低下頭諂媚的說,「少爺,沒想到那個神秘人給您的證據竟然全都是真的,這次能夠扳倒溫家還真是多虧了他啊。」

董旭端著咖啡的手指一頓,臉上閃過不悅,抬腿踹了他一腳,「要是沒有我,那人有證據又有什麼用?你這麼崇拜他,怎麼不跟著他混?嗬,那人手裏有那麼多好東西,卻不敢自己動手反而來找我,一看就是個沒種的膽小鬼。」

「是是是。」助手捂著被踹疼的屁股咧了咧嘴,知道自己剛才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於是趕忙改了口,「肯定是少爺您厲害,那個溫家不過是個紙老虎,當初把您和大小姐騙的這麼慘,活該現在進了監獄。」

董旭聽這話順耳了不少,眉毛挑了挑露出一抹稱心的笑容,可心裏的確還有幾分不舒服。

他心裏很清楚,如果不是那個神秘人把溫家的罪證交給他,憑他董旭一個人的力量想要徹底的扳倒溫家簡直比登天還難。一開始他還不相信這些證據的真偽,對這個至今隱藏在背後的神秘人更是疑神疑鬼。

他從小見多了爾虞我詐,根本不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所以特意找人去調查,發現在這些證據曝光之前,溫澤雲曾經把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賣給過一個規模不大的小公司,而這個小公司的老闆也同樣神秘莫測,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的來頭。

這一個線索提醒了董旭,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投資公司的老闆跟幫他的神秘人有關係,繼而再調差下去,果然發現溫家的每三個月就會有一筆巨額收入進賬,十分可疑,這一點與郵件裏那些證據說的一模一樣。

當調查到這一步,董旭已經相信了這些證據的真實性,正在猶豫要不要對溫家出手的時候,韓江那邊又突然被捲入了醜聞,一瞬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這時候董旭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趁著韓家自顧不暇的時候,他隻要把溫家也拉下水,整個S市就都是他董家的天下。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近在眼前,即使對那個神秘人的身份還是抱有懷疑,他也來不及再思考太多,隻能選擇出手。

而事實證明,他沒有做錯,如今溫家倒台了,韓家又危機四伏,即將到來的大選他一定穩操勝券!

董旭的臉色陰沉不定,一會兒猙獰一會兒陰笑,嚇得旁邊的助手又以為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試著轉換話題,「那個……少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追查那個神秘人和那個投資公司啊?」

董旭回過神來,半瞇起眼睛勾起嘴角,「當然要繼續,你給我多請來幾個頂尖的黑客,價錢不是問題,隻要能查到,我重重有賞,我就不信這個神秘人真是長了翅膀,還能飛了不成。」

說著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穿上外套似乎要出門,助手在後麵跟著說,「少爺,您這是要去哪裏?夫人今天約您去喝下午茶,您別忘了啊。」

董旭紮上領帶,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你回去告訴母親,我今天還公要事要做,等城西那片商品房剪完彩,我再來給她賠罪。」

***

雲錦書早早的就到了剪綵儀式現場,對於這種商業活動他其實根本就沒什麼興趣,之前韓江又的事情他的心情一直很差,所以坐在後台的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

這時候趙翰川給他打來了電話,」你那邊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過去啊?」

雲錦書笑了笑,「你快消停點帶著那幫新人拍廣告吧,不用費心管我,我一個人應付得來。」

趙翰川在那頭皺了皺眉毛說,「喂,臭小子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像沒睡醒一樣,是不是昨天又去醫院陪床了?芸豆的病好一些了嗎?」

雲錦書點了點頭,「好是好一點了,隻是反反覆覆的好不利索,之前隻是發燒,後來就不停地咳嗽,說實話,如果今天不是你說高層對我施壓非要我來參加這個剪綵儀式,我寧願在病房裏跟豆子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