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可我真的不信你看不出我對你是什麼意思,十年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卻總給我這樣曖昧不清的答案有意思嗎?我知道你貪戀這種被人追逐的感覺,最好跟你親近的人都圍著你轉才好,但抱歉我真的累了,以後也隻想找一個安穩的人定下來,不再晃蕩下去了。」

溫澤雲冷笑,「所以你為了跟雲錦書在一起,就一腳把我踹開,拿著我的失敗向他邀功嗎?韓江你變了,小時候我弄壞了你們家的電視機,你一聲不吭,寧願被你爸爸打的屁股開花也不把我供出來,可現在呢?你早就不是那個寵著我的江子哥哥了。」

「這不一樣!」韓江隻覺得胸口憋悶的厲害,像是被泡過水的海綿塞住一樣讓人窒息,「電視機壞了可以修,修不好可以再買,可人沒了就一輩子也回不來了。」

「澤雲,你這是犯罪,王川已經被捕了,如果牽出這事,至少販毒同夥這項罪名你就逃不掉。」

溫澤雲嗤笑一聲,一把扯住韓江的衣領,神色憤怒到了極致,「是犯罪又怎麼樣?我們溫家還沒有弱的連自己的兒子還保護不了!反正你現在已經扳倒了王川,他的資產全充公了,我的電影也拍不成了,你滿意了!」

「這不是電影問題!」

韓江也急了,剛想繼續說下去,結果這時候走過來兩個護士,一看見兩個人在這裏吵架,當即就跑了過來。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不知道醫院不能大聲喧嘩啊?要吵架去外邊吵,別在這裏影響病人治療。」

兩個人這才不得不閉口,溫澤雲氣的冷哼一聲,繞過護士走了出去,留下韓江一個人疲憊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揉著發痛的額角。

聽夠了牆角的雲錦書把剛才一邊聽一邊吃,剝下來的橘子皮扔進垃圾箱裏,勾起嘴角笑了笑轉身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躺下繼續睡覺,神色一如既往的平穩淡然。

臨睡前還想起一句最近特別火的台詞「賤人就是矯情。」

***

這一覺睡了足足有一整天,等到了晚上暮色四合的時候,雲錦書才醒了過來,VIP病房的燈光灑在屋裏讓他看清了床邊趴著的男人。

他的眼睛顫了顫,第一反應是幫這人蓋上件衣服,別這樣趴著受了涼,可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轉而推了推他的肩膀。

「哎,哎,醒一醒。」

「唔……」韓江悶哼幾聲,過了好久才抬起頭來,眼睛還惺忪的半睜著,等看清了眼前的人才徹底清醒,「錦書你醒了?怎麼樣,心口難不難受?」

雲錦書看著他眼下濃重的黑眼圈,沉了片刻才搖了搖頭,「多謝韓老闆了,我沒事。」

韓江就當沒聽見他嘴裏生硬的稱呼,拉著他的手說:「你睡了三天三夜了,肚子餓了沒有?我去給你買點東西吃,海鮮粥怎麼樣?」

「不用了。」雲錦書抽回自己的手腕,沒打算告訴韓江自己其實早就醒了,上午還一邊聽牆角一邊吃了半斤桔子。

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望著韓江說:「我一會兒自己去醫院的食堂吃點東西,就不麻煩韓老闆了,你大概還有工作要忙,就別在我這裏耽誤時間了。」

韓江被他噎了一下也沒有生氣,笑了笑才開口說,「我最近都沒有什麼事情,可以一直在這裏陪你,你要是不喜歡海鮮粥,那就換別的,挑你喜歡的吃。」

雲錦書看著這樣的韓江,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人到底還想怎麼樣呢?不就是上了一次床嗎,何必做出這樣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被溫澤雲耍的團團轉,累了倦了,就跑到自己這裏來尋找安慰,和著他雲錦書還能跟「治癒係」靠的上邊。

在心裏歎了口氣,他重新掛上了笑容,「韓老闆,收起你的溫柔款款吧,你是不是忘了咱倆還在冷戰期?」

韓江挑了挑眉毛,「是嗎?我隻知道自家的孩子淘氣溜出去玩了很多天,現在也該是回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