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這一巴掌隻是打醒你。」
過了很久,韓江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他似乎心情很沉重,連帶著聲音都有些低啞,「溫澤雲,我現在真懷疑你還是不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人。」
溫澤雲瞪著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以前隻有韓江在真正生氣的時候才會叫他的名字,而現在他竟然為了這麼一丁點小事就跟自己說這麼重的話,當即眼圈就紅了,「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說啊!連我爸都沒打過我,你憑什麼打我!?」
韓江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就是因為溫伯伯太寵你,捨不得打,你才會變成這樣。」
「澤雲,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很瞭解你的脾氣。從小你就任性,所有人都寵著你捧著你,我也願意這樣做,可這一次再也不會了。」
溫澤雲愣了一下,一張娃娃臉上全是驚愕,過了很久他才回過神來,可眼淚也淌了出來,他上去一把抓住韓江的衣領說,「我到底做什麼?你憑什麼這樣說,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小時候你明明答應我無論出什麼事情,都願意站在我這邊,為什麼遇上雲錦書就什麼都變了?」
韓江抓住他的手,神色疲憊,目光卻銳利逼人,「對,我的確答應過你,可那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給雲錦書下致幻劑!你知不知道他心髒衰竭差一點就死了?」
溫澤雲抽回自己的手,臉色瞬間也冷了下來,「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難道雲錦書被人害了,就成了我的事?江子,你是不是被他迷暈了,連他說的這種鬼話也相信?」
韓江自嘲的勾起了一抹笑容,逼近一步讓溫澤雲不得不往後退了一下,「澤雲,我一直知道你從來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乖,以前我寧願當個傻子,任你差遣,可是這不代表我就真是個傻子,錦書現在還在昏迷,一個字都沒有給我說過,你怎麼就知道是他誣陷的你?」
溫澤雲從來沒見過這樣神色冷峻的韓江,一時也有些心裏沒底,聲音也不自覺抬高了,「不是他還能有誰?王川對他下的手,又不是我的責任,你憑什麼不相信我?」
韓江閉上了眼睛,深吸了幾口氣才緩緩的睜開,瞳孔裏溢滿了失望,「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這件事跟王川有關,你要真是對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無所知,現在怎麼會這麼問?」
溫澤雲一聽這個臉色當即就變了,下意識的抓了抓衣角,仍然死鴨子嘴硬,「當晚我帶著劇組的人走了之後,就剩下雲錦書和王川的人,我當然能猜到是王川下的手!」
「韓江,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非要一口咬定是我害了雲錦書,你和他親眼看見我往玻璃杯裏放致幻劑了?嗬,真是太可笑了!」
韓江的眼睛瞇了起來,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他望著溫澤雲久久不說話,最後突然臉色沉了下來,死死地抓住了溫澤雲的手腕:
「澤雲,你說謊的時候就喜歡不自覺地抬高聲音,緊張的時候會情不自禁拽衣角。」
溫澤雲猛然鬆開抓住衣角的右手,視線卻和韓江撞了個正著。
韓江步步緊逼,把他逼到牆角,臉色的表情既難過又憤怒,「我應該謝謝你告訴我那晚下藥用的是玻璃杯,俱樂部的監控我已經全都看過了,你們吃飯的那桌酒席用的是瓷杯子,根本就沒有玻璃杯,如果你沒有拿過去怎麼會出現在哪裏?難道到現在你還想狡辯嗎?」
溫澤雲的臉色一片慘白,襯上那張娃娃臉顯得更是楚楚可憐,但是這也隻是一剎那的事情,轉瞬間他的表情就變得猙獰了,狠狠的推開韓江說,「嗬,原來你根本就是設計好的,之所以叫我來醫院根本就是要套我話!韓江你好卑鄙啊!虧我一直這麼喜歡你!」
韓江此時臉色也變得鐵青一片,襯著濃重的黑眼圈和鬍渣顯得更加憔悴,他抹了一把臉,自嘲的笑了起來,「你喜歡我?澤雲,你不是喜歡我,而是喜歡有人護著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