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弘搖搖手:“沒事兒、沒事兒,過去好多年了。”
他看起來不想繼續聊下去,那中年婦女自覺地挪到旁邊去,就不再和他搭話了。
相比在考場內專心做題的辛子濯,盧弘在外麵感覺倒是反而更煎熬。他不停地想著,要是考題難,待會兒辛子濯出來心情不佳,自己該怎麼安慰他?如果他待會兒……
亂七八糟的念頭在盧弘腦子裏轉來轉去,一直到半個多小時以後,開始有學生陸陸續續地出到校門外來,盧弘才打住各種猜想,開始在人群裏拚命探頭張望辛子濯的身影。
盧弘總覺得,辛子濯像是會發光一樣。
就像現在,在茫茫學子的人海中,辛子濯剛從校門走出來,盧弘就一眼看到了他,忍不住舉起胳膊衝辛子濯揮手。辛子濯也一眼就看到了盧弘,後者的臉上不自覺地已經露出了笑容,辛子濯看到也忍不住笑了,而且心裏暖暖的,幾步小跑過去,繞過各種人群,先給盧弘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雖然才考完一門,但也不乏各種情緒激動的家長和孩子。有的是欣喜,有的是傷心,總之在這樣的場景裏,兄弟倆擁抱一下再正常不過了,根本就不會有旁人側目。看辛子濯情緒正常,盧弘就知道他發揮得不錯,難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也挺開心地回抱了辛子濯。
“考得好嗎?”雖然知道是廢話,但盧弘還是第一句就忍不住問了這個。
“正常發揮。”辛子濯笑笑,神色輕鬆。
“你的正常發揮那就是好!”盧弘忍不住笑了,把之前辛子濯寄放在他這兒的手機還給辛子濯,“我在外麵比你還緊張!走,我們去吃飯吧……書包要不要我幫你拿?”
辛子濯忍不住笑起來,避開盧弘伸過來的手,故意小聲調笑道:“人家都是奶奶才著急要幫孫子拿書包呢,你歇會兒吧,親愛的。”
“你、你說什麼呢!”盧弘聽到辛子濯最後稱呼自己的三個字,頓時皮膚從耳尖到脖子都變紅了,四處張望了一下,禁不住咳嗽了好幾聲。
辛子濯很少叫盧弘“哥”以外的稱呼,但偶爾在床上,或者很溫情的時候,還是會直接以名字相稱,很偶爾還會冒出這種調情一般的稱呼,不過多半都是在逗弄盧弘呢。
“不招惹你了,我們去吃飯吧。”辛子濯忍不住笑了,盧弘每次被這麼叫都會羞恥得臉紅,實在是讓他忍不住這麼幹。
這點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午飯期間宋夢還給辛子濯來了短信,問他考得怎麼樣,辛子濯中規中矩地回複說還可以,宋夢就沒有再發短信過來了。
盧弘這一請假陪考就請了三天,堅持陪辛子濯考完了最後一科。
高考之後自然不可能馬上得到結果,但至少考試已經都結束了,接下來的就是等待了。很多學生最後一科考完後就瘋了一樣,立馬出去慶祝,也有的集體在學校撒卷子,撕書的,但這一切都和辛子濯無關。
考完試的當天,辛子濯過得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他和盧弘回家一起做了飯吃,吃完後就摟著彼此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閑聊,還被盧弘打趣說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剛高考完的人。
被評價說氣定神閑的辛子濯其實也沒那麼有自信,但考都考完了,與其整天憂心,不如就別去想考試這件事兒了,他決定接下來的一個月都好好地陪著盧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