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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的時間彷彿飛一樣,轉眼就到了考試前夕。
回想起這兩年,辛子濯隻覺得一向覺得漫長得彷彿沒有盡頭的學生生涯,就這麼走完了一大半,十分沒有現實感。
最終辛子濯還是把目標瞄準在了S市的醫學院,那是一個知名的院校,臨床心理學雖然不是最知名的專業,但也有不知道多少人搶破頭想考進去。辛子濯對自己還是有那麼點自信的,但也難說高考發揮能不能穩定,隻是這時候如果都不願意拚一把,以後還有多少機會能拚一次呢?
盧弘自然是全力支持辛子濯的,他怕說出來烏鴉嘴,但心裏其實早就暗下決定,要是辛子濯高考失利,或者最終錄取不盡人意,他就再供子濯複讀一年,一年不行就兩年,直到考到為止。
高考的那一天,盧弘特意和小飯館請了假,說什麼都要送辛子濯去考場。
考場的學校離家裏其實不遠,走路二十分鍾就能到,盧弘親自給辛子濯做了早飯吃,吃完後他們兩個一起出的門。當天天公作美,是個陰天,溫度也不高,是個很舒服的天氣,辛子濯頭一天晚上還緊張得有些睡不著,但到了高考當天早上,他卻不緊張了,也不知道是個例還是大家都這樣。
臨出門前,辛子濯還和盧弘接了長長的一個吻,吻完也沒多說什麼,彼此心知肚明地露出了微笑,然後就跨出了家門。
和以往的高考一樣,今年街上也是成堆的送考的家長,為了考試封路,還有各處小賣部飯店打出的“高考套餐”招牌。一切都和往年無差,隻有接受高考的孩子一批又換了一批。
“我進去了。”辛子濯拿著準考證,回頭和盧弘說道,“你回家歇著吧,別在外頭幹等著了。”
盧弘搖搖頭:“沒事兒,我待會兒就找個地方坐著等你,回家坐不了多大一會兒還得出來。考完還來這兒找我,我們一起吃飯。”
“行吧。”辛子濯也不勸說盧弘了,他知道盧弘對陪自己高考的事兒特別執著。一個是因為這是對人生很重要的一個轉折點,二……大概也是因為盧弘自己沒有經歷過高考,總覺得有些遺憾吧。
進入考場後,辛子濯看了一圈不熟悉的環境,和一張張不熟悉的麵孔。有的人神色正常,也有的人臉色蒼白,還有個小姑娘緊張地手一直發抖,不住地咬著嘴唇。
辛子濯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平靜過,他對自己說,努力了這麼多年了,盡力就好。
說是等考完的時候去分開的位置等人,結果盧弘明明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坐不住了,在店裏買了杯冰茶,拿著站到那個位置去一邊喝一邊等。這期間還被旁邊的中年婦女搭了話,無非是小夥子這麼年輕,是在等誰高考啊一類的的閑聊。
“我弟弟。”盧弘說起辛子濯的時候總是忍不住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中年婦女點點頭:“就說你看著這麼小,不像有孩子的人嘛。你爸媽咋不來,上班忙?”
盧弘為難地“嗯……”了一聲,尾音拉得長長的。
那婦女沒聽出不對味兒來,打趣道:“有的家長是忙的,你也理解一下。我是家庭主婦,閑著沒事,就來等著了,你家裏肯定是大公司上班的那種吧?請不了假,哎,我老公也是……”
盧弘打斷她要開始侃大山的架勢,苦笑道:“不是,我弟弟家……一個去的早,一個不跟我們一起了。”
“啊……”那中年婦女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愛找人閑扯。這會兒禁不住露出了懊悔的神色,“這,這真是的,不好意思,都怪我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