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3)

康德(2)

放棄了聚合金的匕首,Z-1舞著鋼架讓對他舉動有些詫異的暗血一時之間措手不及,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鋼架的長度遠超大劍,讓對其上的激光束有所顧忌的Z-1剎時沒了束手束腳的感覺,幾下大開大合的攻擊,次次都直指暗血關節和腰間的連接點這樣的軟處。

顯然,這是第一次有人讓信田悟這麼狼狽,雖然鋼架的攻擊對於聚合金組成的暗血沒有什麼傷害,但是這種抱頭挨揍的憋屈形象顯然更加讓他惱火。此時,信田悟早已收起了戰鬥中的習慣會口出的戲弄之語,和帶著居高臨下的高傲調笑對手的語氣,兩台機甲沉默的往來拆招。

佐安的目光幾次滑過控製台下方的那個黑色按鈕,卻始終找不到適當的時機——信田這個老奸巨猾的人,顯然對於戰鬥是行家老手,即使是近身的戰鬥對於自己的防護也是滴水不漏,合金盾一直也沒有收起過。佐安心下清楚此刻雖然看似他佔著上風,但是鋼架的攻擊其實並不能真正傷到機甲,他所作的不過是想盡快找到暗血的弱點。

而且,他對安笙交代的這個一擊必殺的武器瞭解不多,Z-1和暗血顯然各有優劣,兩個人匹配相當的裝備最後的輸贏在他看來,更多的是要看誰有奇招。

麵對未知的那個必殺武器,佐安的心下更加偏向用自己的頭腦,因此幾番猶豫,最後那個按鍵還是沒有按下去。

而對方顯然也是在考慮猶豫,隻是最後的決定可見正好和佐安相反。

暗血一時間被那根鋼架隔開了戰鬥距離,手上的大劍威脅不到Z-1,幾番削割,佐安又聰明的避開,始終沒有辦法給Z-1造成什麼致命的打擊。

信田咬著嘴角,目光中原來愜意自傲的光彩已經被收了起來,現下其中瀰漫的更多是不耐煩和有些瘋狂的暴躁。

最後那抹暴躁化成嘴角一抹殘酷的笑容,手下摸上動力推進桿旁的另一個白色拉桿,用勁一推。

「小蒼蠅,你再度勾起了我見血的**。唔,要把你從這個鐵傢夥裏抓出來,切成片下酒~」像是想起什麼美味一般,信田伸出舌頭舔過嘴唇。

黑紅色的暗血突然動作一頓,背後響起古怪的馬達聲。

Z-1謹慎的停下動作,鋼架被橫在身前,可守可攻的架勢以防範暗血突然發難。

就見暗血從背後一節一節抽出一柄和機身同色的鐮刀,巨大的刀麵上轟然響動的是三個鋒利的齒輪,高速的轉動間隱隱有電光閃爍。

佐安兩眼微微一瞇,視線凝在那個古怪的武器上——上麵的幽藍的電弧可以想見那之上是附著高壓電流的,這樣的電弧和顏色可以想見它的電壓。

眉間皺起,佐安撇過控製台——在堅固的機甲,他的主體還是金屬的,電流穿過,那是完全的導體,雖然座艙做了絕緣處理,但高壓電流流經機身的話會有什麼樣的變故估計就是安笙在場也回答不出來,而且,高壓電流所帶來的磁場變化也是一個未知數。

「瘋子!」沉靜清冷如佐安也按捺不住罵了一聲。那台黑紅的機甲一樣是金屬製造,敢在機身上設置這樣的高壓電流裝置,一個不小心武器還沒放出來很可能就先把自己玩完蛋了。

當機力斷,眼下的情況顯然不利於自己,佐安掉頭就走。

不打沒有把握的戰,他急於報仇,卻不希望把自己魯莽的賠在那個瘋子手上。

「小蒼蠅,想跑?」信田操縱著暗血真要追趕,身後趕來的機甲護衛叫住了他。

「首領!!大軍那裏來催機甲……」

來人的話還沒講完,就被信田一個刀從頭劈了下來,鐮刀的齒輪切過合金機身發出刺耳的聲音,鐮刀上的攜帶的高壓電流瞬間讓灰白的機身失去了光澤,隨後「嗶啵」幾下炸了開來。

「催什麼,沒見蒼蠅們把軍工廠都破壞了麼,告訴大軍的人,等著!」信田悟對其他見到暗血劈開剛剛那台機甲的情景都停了動作遠遠站著的機甲說道。

然後回身望著佐安離去的方向,信田悟輕輕舔了舔嘴角。

「小蒼蠅,等著,我就來找你。」

+++

安笙帶著艾瑞克和另外一個同事上了接駁艦去的主艦。

到主艦之前他都沒有想過會在那裏見到康德中校,因為他一直以為他是同屬於機械師的隊伍,自己出發的時候沒有在會議上見過他,想來他就是沒有上戰場。

誰曾想到接駁艦的門一打開就見到那個紅色頭髮的身影懶洋洋的靠在門邊對他微笑。

「康德中校???」安笙很驚訝。不僅僅是因為康德的出現,還因為他身上穿的有些隨意,領扣鬆鬆的那件眼熟的長擺軍裝。

疑惑的盯著那件少將軍服,安笙抬眼看看康德中校。

康德點點頭,算是招呼過,目光卻很莫名的掃了安笙從頭到尾一眼。

「看起來狀況不錯。來吧,我帶你們去會議室。」

邊上,艾瑞克撞了撞安笙。

「喂,你那個臨時上司怎麼在這裏,那軍服是少將軍服吧,他不是中校嗎……」艾瑞克去十九科「要」安笙的時候見過康德一麵,因此也很詫異。

安笙也莫名,對於艾瑞克的問題自然沒有回答。

康德帶他們去了一個小型的會議室,裏麵已經有幾個人在了。

大多數都是機械師,熟悉的或者隻是有些眼熟的,主持台上站的仍舊是約瑟夫大校。

見他們進來,約瑟夫大校點了點頭,然後一個彼此清楚意味的笑容送給安笙。

會議開始,內容安笙已經猜到了。

大致是表示這是一隻要支援正在閣星戰鬥的R線小組的隊伍,以及他們要負責的任務內容。

安笙比較吃驚的是,約瑟夫大校介紹護送他們去往閣星的竟然是康德……少將???

康德竟然就是和佐安換了位置的那位左翼指揮官???

許是安笙吃驚的目光太明顯,前方懶洋洋站著的康德目光瞥向他,對他微微一笑。

康德雖然常常給人一種慵懶散漫的形象,但其實他的效率卻是相當高的。安笙和他同事一段時間深有感觸,這人工作起來絕對是個工作狂。

因此,安笙對於康德接手他們這十個機械師後表示休整一個小時就出發的命令沒有任何意外,而且以他現在心急的狀態,他反而很慶幸康德的命令。

等到一行人的隊伍出發,安笙望著離炮火紛飛的主艦戰場越來越遠的景象,心下默默念著:

佐安,我來找你了,千萬要平平安安的……

+++

佐安操縱著Z-1往同伴們相異的方向而去。

在他讓隊員先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這一行接下來的行動要脫離他們了。不單單是他的目標在信田悟身上,繼續跟進任務,會離信田悟越來越遠。更是因為此時他的肚子已經瞞不住了。

在一個廢墟邊停下,佐安掃瞄了一下周圍的電波,顯示並沒有異常。打開座艙蓋,已經在機甲裏呆了好些天的他緩緩的呼出一口氣。

此刻的佐安早沒了平日裏整潔嚴謹的樣子,長擺的少將軍服下擺被解開,兩邊衣襟拉開露出繃著襯衫的肚子——其實襯衫也已經扯了大半在胸上,後期漲勢加快的肚皮受不了半點束縛,露出的肚子佐安隨意用安笙放在機甲裏給他擦手的毛巾蓋著。

佐安臉上有著細密的汗珠,顯然長時間的窩在座艙裏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負擔——本來就容易腫脹抽筋的小腿因為戰鬥的關係不得不屈在Z-1下肢控製的樞紐上,剛剛那場戰鬥下來小腿的筋早已抽成一團,此刻正洶湧的對他叫囂著抗議。

小心的彎著腿,佐安想把因為腿部腫脹而顯得小了許多的軍靴脫下,但嚐試了幾次,抽筋的小腿和他叫著勁兒的疼,中間又隔著自己的肚子,額頭的汗珠越聚越多,三番五次的嚐試失敗之後,佐安終於惱怒的一拍座艙的內壁,放棄了。

腿很疼,腳很脹,身上粘膩而狼狽,一貫冷靜堅定的佐安也不得不懷疑自己這次的堅持正確與否。如果此刻他還在家裏,那麼那個人應該是把他當寶一樣護著吧……

歎口氣,溫情讓人軟弱,此刻身處險地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這個。重新振作了一下,佐安再度嚐試,終於艱難萬分的把高筒的軍靴脫了下來。伸著手揉捏著小腿,佐安摸索著抽了一支水壺喝水。

控製台上,所有係統減到最低能源檔,僅留了偵測係統全能量工作,此刻,突然一陣提示音作響。

本來半瞇著眼的佐安神色一淩,隨手塞回水壺,收回還在揉捏的小腿,蓋上艙蓋,重新進入作戰狀態,係統所有能量開啟。

佐安赤腳踏在下肢的控製台上,本來因為揉捏有些緩解的小腿因為動作再度抽痛起來。

微微蹙著眉,此刻佐安已經沒有心思顧及自己的腿,偵測的界麵上顯示一架高能反應飛行物正朝這個反向來。

佐安四周掃視了一下,才發現他跑進來的地方竟然是個廢舊的工廠廢墟,可以想見也是一個軍工廠。機甲身體巨大,這種軍工廠的建築很難遮住體型,佐安隻好找了一個稍高的建築團身在其後,關閉了電波,保持了能量運行,以應付突發的情況。

才藏好,遠處的地平線就出現了一個高速靠近的黑點,隨著快速靠近愈加清晰,果然是那台黑紅的機甲暗血。

Z-1團身在建築之後,其內的佐安目光卻被腳下的一條管線吸引了過去。

那是……

作者有話要說:唔,準備完結倒計時……

來,霸王都出水了……

康德(3)

當安笙他們幾經躲避,掩藏行蹤進入閣星,時間已經又過去了兩天。

隨著接駁艦的降落,安笙迫不及待的在門邊等待著陸。

「哎呀,年輕人這麼迫不及待啊。」邊上一聲不正經的調笑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那位巴蒂中校。

安笙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他是上了接駁艦才知道巴蒂中校竟然是康德所在左翼的機械師,而且同時也是康德的親衛官,唔,中校級別的親衛官啊,安笙當時詫異兼無法理解。

這一路上,巴蒂中校不知道借各種借口吃了他多少豆腐,鑒於敬老的美德,安笙倒是沒有發火,可是麵對康德背後各種為老不修樣子的巴蒂中校很是無奈。

不過也幸好有攪局的巴蒂中校在,讓他在來途中火急火燎的憂慮能偶爾放開一下。

「巴蒂中校。」安笙有禮貌的對巴蒂中校點頭問好。

巴蒂中校調笑一臉,難得的露出一個可以稱之位慈祥的笑容。

「唔,年輕人還真是少見的有耐心,這麼長時間了還能跟老生有禮貌的打招呼。老生是真喜歡你啊,可惜了……」至於可惜什麼,巴蒂中校卻沒有明說。

安笙奇怪的看著巴蒂中校,但是那抹慈祥的笑容宛如曇花一現,巴蒂中校臉上立馬就換回了那種猥瑣而不懷好意的笑容,變化之快讓安笙為出口的話為之一噎。

艙門打開,外麵是已經在等候的幾台R線。

安笙奔出來,目光急不可待的落在那些編號上。

W-7,D-6,F-3……沒有Z組的人。

安笙本來期待的笑容逐漸收起。

康德中校和巴蒂中校慢慢踱下艦艇,身後跟著的是幾位機械師和護送機械師的戰鬥團。

瞥了一眼前麵一身失落氣息的安笙,康德作為在場軍銜最高的軍官,下了命令。

「各戰鬥小組彙報人員情況,機械師就位,休整機甲。」

聽見康德的命令,安笙整個人震動了一下,吐出一口氣。回身去取工具。

經過康德邊上,那個火紅頭髮披散的人突然說了一句。

「別擔心,他好歹是戰鬥將領,沒那麼容易出事。」

安笙感激的笑笑,心下卻清楚,佐安或許厲害,但是眼下他最擔心的卻是他的身體,已經過了他和自己約定的時間,帶著五個月的肚子怎麼能發揮他的戰鬥實力。

可是心中的擔心,安笙卻不能對任何人說。

「安笙少尉……」

拎著工具的安笙正要去給機甲做維修調整,突然聽到一個隱約覺得熟悉的聲音在叫他。

抬頭,發現一台後趕到的機甲,座艙已經打開,裏麵的人做的有些高,麵目模糊,但身形卻相當高大。

安笙瞇起眼,機甲上標著Z-5,心下一動,凱拿撒??

麵上一喜,安笙趕緊往Z-5的方向而去。不遠處的康德見狀也跟了過來。

「凱拿撒!你們少將呢?」

凱拿撒從機甲上幾下躍下,身後和他一同趕到的幾台機甲上也下來了人,安笙認得他們是他負責的Z組機甲的駕駛,心下突然一涼,因為他在其中沒有發現佐安的身影。

凱拿撒和邊上的幾個隊友對視了一下,有些猶豫的說道。

「少將掩護我們撤退後,和我們……失去聯絡了……」

安笙聞言整個人身體一涼,背心處隱隱泛起一陣潮熱。

「什麼?!」一驚之下,安笙顧不得凱拿撒高大的身體,一把抓住他的軍服衣領大聲的吼著質問。

「你們就把他丟下了????」狗屎!!!

「沒有!Z-4,Z-6,Z-8出發去搜索少將的蹤跡了!」凱拿撒被佐安抓住也不反抗,隻是對於安笙的質問下意識的大聲回答,隨後才輕下聲音。當時他們隊員下意識的聽從命令先從現場撤出,但是一路留了標記,哪想到知道他們接到這邊的休整命令時還是沒有看到少將追蹤上來的跡象,才發感覺到不對。當時他們的機甲多少因為連續的偷襲都已經有一定程度的損傷,隻有4,6,8的情況算是好的,所以才決定分了兩路。讓4,6,8返回去找少將,他們回來休整。

「我們回原地去搜索過,跡象顯示少將的機甲並沒有出現故損,少將安全脫離了的。」凱拿撒抿抿嘴,有些猶豫和疑惑的繼續道,「但是,很奇怪少將之後沒有沿著我們的記號追蹤過來。我們懷疑……少將是有意脫離隊伍的……」雖然跡象顯示如此,但是凱拿撒還是有些猶豫的說出他們的判斷。

安笙鬆開凱拿撒的衣襟,他們想不明白,他又怎麼會不懂。那人應該是察覺自己的肚子瞞不住了,所以特意脫離隊伍,打算獨自行動。

可是你就不想想,5個多月的肚子,你一個人在敵區要怎麼照顧自己!!!

安笙咬牙切齒,如果眼下那個不管不顧自己身體的人在跟前,他大概要直接撲上去狠狠的咬他幾口洩憤。

康德就在安笙身後停步,自然也聽到了凱拿撒的話。當下沒有多言,輕輕的拍了一下安笙。

「不用擔心,帝國少將不是那麼容易出事的!」

安笙扯出一抹心不在焉的笑容,他心下在考慮一種可能。

這片R線小組選擇著陸的荒地遠離澤閣塔軍隊的活動區域,自然條件又差,因此基本沒有什麼被察覺的危險。

而安笙初到的一日就見識了報告上所謂環境惡劣的評語。

當時他們機械師正在給幾組機甲做休整——因為他們所乘坐而來的直是接駁艦,本身就攜帶了康德他們的機甲,裝載能力有限,所以多數機甲隻能留在露天做休整。

警報發出的時候,安笙就被幾個護衛一把粗魯的從機甲上拖下來,機甲的駕駛熟練的接手,合上艙蓋,機甲做出團身防護的動作。

所有露天工作的機械師和護衛都迅速的撤進了接駁艦。

隨後那場讓所有初到的人目瞪口呆的星塵風暴就在他們隔著艙門玻璃的眼前肆虐的展開。天空一下子變得更加灰暗,本就粗陋不堪的地麵沙石被無形的力量捲上天空,露出被剝離之後更加坑窪的地皮,安笙因為工作脫下的軍服外套沒有來得及帶上艦艇此刻就看著他隨著風暴的走勢被捲上半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成碎片。

安笙倒吸了一口涼氣,索尼塔帝**人軍服的質地那是絕對的結實硬挺,竟然就被自然的風力這麼給撕碎了。那如果人行走在外麵,會是什麼結果。一想到那種人被捲上半空逐漸撕開的景象,安笙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

星塵風暴持續了半個小時,等安笙他們重新走下接駁艦,原來他們停泊的地方已經被捲走了幾公分的土層,明顯得感覺到從最後一階台階上下來的高度變高了。

所有的機甲慢慢的舒展開,身上抖下一層厚厚的沙土。

已經在閣星待了一段時間的R線戰鬥人員很鎮定的出了艙門繼續之前的工作,而愣神的機械師們也被催促開工——雙方停留的時間都有限,必須要抓緊時間。

隻有安笙站在機甲前,雙拳握著,想著剛剛那種程度的風暴下,佐安竟然一個人在敵區遊蕩,心下的擔憂無比深重。

頭一天的調試結束,安笙直接去找了康德。他想要脫離隊伍去找佐安,但是為了安全,他想帶走一台R線。

康德一聽安笙說完來意,秀致淩厲的眉峰一皺。

「亂來,你要一台R線?你會開嗎!!」

安笙猶豫了一下。

「我雖然不熟練,但開還是沒有問題的。」畢竟R線是在他手中誕生,他對R線的熟悉超過任何熟練開動它的人。即使沒辦法用R線來戰鬥,保護自己卻是沒有問題的。應該吧……

「你會開?你以為你會造機甲就一定能開?你要是能開著R線變速跑一個障礙越野那我就讓你一個人單獨行動!!」康德很生氣,他沒有想到安笙竟然這麼不知死活,他配偶是一條命,他自己難道就不是了?他知道擔心配偶,不知道別人也會擔心他?

邊上看見康德隱隱按捺怒火的巴蒂中校識趣的閉上嘴,沒有像平時在康德麵前那樣吃吃安笙口頭上的豆腐。他可是康德的桑姆,對他的性子還能不熟悉,這種狀態下還是不要找死的好。

安笙蹙眉,變速跑,障礙越野?聽起來就不怎麼簡單,他歎口氣,知道康德這是有意為難他,當下,隻是無論如何他也要堅持,到了這裏,他不可能連佐安的麵都見不上就回去,尤其是此刻佐安安危不知的時候。

「不要以為我是故意為難你,連變速和越障礙都做不到,你以為你能開著R線在敵人眼皮子底下逛大街嗎?」康德氣的笑起來,看著安笙眼中的不服,嗤聲說道。

安笙正要開口表明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走這一遭,門外突然想起凱拿撒的喊聲。

「康德少將!Z-8發回信號,發現我們少將的蹤跡!!」

安笙眼睛一亮,在康德有反應之前已經拉開了門。

「找到佐安了?他怎麼樣?還好嗎?」

「安笙少尉,我們還沒找到少將,但是發現了Z-1和機甲戰鬥的殘留信息,8已經大概判斷出方向追過去了。」看見安笙也在場,凱拿撒露出一抹笑容對安笙說道。

或許對於戰鬥人員來說,這樣的消息已經是難得的消息,他們就怕少將像F組的一台機甲一樣,最後追蹤到的卻是一片殘骸。

但是這樣的消息顯然對於安笙來說,並沒有好到多少。對於他來說沒辦法確認佐安的安好,就跟心頭壓了一塊大石一樣沉重。

安笙回頭,對康德堅定的說道。

「康德少將!希望你能同意讓我陪同搜救的隊員一起去,我相信他們能夠負責我的安全。我也向你保證,如果我有個萬一絕不會吐露關於機甲的半點信息。」

康德緊緊的抿著嘴角,他此刻很生氣,因為安笙字裏行間的意思已經不再把他作為朋友,而是一位考慮全局厲害關係的將領。雖然他確實是這樣一個人,但他一樣會擔心安笙的安危,此刻麵對安笙那一席話,他卻覺得傷心和憤怒。

邊上的巴蒂中校小心翼翼又隱隱夾著憐惜的看了一眼康德。

「我……」第一次一貫言辭犀利又自信的康德詞窮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辯解自己的心情,同時又喪氣的覺得,或者就這樣被誤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