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3)
佐安一進訓練場就看見艾瑞克扶著安笙,一臉怒意麵對自己曾經和現在的下屬凱拿撒。
而被艾瑞克扶著的安笙,捂著肚子重重的喘氣——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被重擊了腹部,壓迫到髒器的關係。
蹙眉,看向凱拿撒。
「怎麼回事?」
凱拿撒本來囂張的氣焰一見到佐安就收了起來,一副自己有理的樣子,行了個軍禮。
「報告,沒有什麼事,少將!!」
「我問,這是怎麼回事,回答我,凱拿撒上士!!」佐安目光中陰雲密佈,抬手指著還靠在艾瑞克身上的安笙,嚴厲的問著凱拿撒。
「佐……帝尼亞少將……沒……沒什麼事,凱拿撒上士隻是和我開個玩笑。」不想把佐安也牽扯進來,安笙試圖攬下事情。
結果佐安一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安笙所有未出口的話都瞪了回去。安笙心下暗暗叫苦,完蛋了,佐安生氣了。
凱拿撒似乎也沒想到平素冷冷淡淡的少將大人,會像此刻這樣帶著明顯的怒意。心下微微飄過一個念頭,照片和流言裏傳的不會是真的吧?少將還是自願的?
「玩笑是嗎?看起來凱拿撒上士許久沒有認真下下訓練場了,竟然無聊到找文職軍官開這樣的玩笑?」
「那好,既然這樣,那我也陪上士『玩笑』一下吧!」收起怒意,佐安輕描淡寫的脫去手上的白色手套,慢慢解開長擺軍服上的扣子。
外套脫下,裏麵是和照片上一摸一樣的製式襯衫,腰間的皮帶鬆鬆的扣在略略顯得有些臃腫的腰部,讓安笙看的眉間直跳。
「帝尼亞少將,別……」
「你閉嘴!」佐安沒有回頭,隻是冷冷甩過來三個字。
「呃……」黯然退場,安笙甩給凱拿撒一個保重的眼神,而邊上的艾瑞克很識時務的扶著安笙退到邊邊。
「來吧!」解開襯衫領扣一個扣子,佐安看著冒汗的凱拿撒伸手屈了屈手掌,示意他先進攻。
「少將,我……」凱拿撒看著佐安,神情猶豫。怎麼可能不猶豫,他好歹是少將的老部署,跟著少將打過戰,自然清楚看著精瘦的少將手底下的功夫是怎麼樣。
「不用廢話,來!!」冷漠的目光落在凱拿撒身上,隱隱跳動著火光。佐安的心裏眼前晃動的都是安笙剛剛按著腹部急喘的樣子。
「是!」凱拿撒眼見沒的避了,索性放手和少將一搏。
凱拿撒知道自己在少將麵前決不可失了先機,因此一上來就先搶攻,一記重拳同樣向著佐安的腹部。
邊上的安笙一見他的去勢,下意識的想叫。
結果安笙的聲音還沒出喉,佐安就看似隨意的一個後撤,讓凱拿撒的拳頭落空。撤後的同時,佐安的雙臂一錯架住那一記拳頭,順著退勢帶著凱拿撒的上半身往自己方向而來,在凱拿撒下盤不穩的時候,腳下膝蓋一個頂擊,撞上凱拿撒的腹部,力道猛烈,位置和安笙受傷的地方一樣。
「咳……」下意識的咳嗽了一下,安笙在一邊都能聽見那聲皮肉撞擊的聲音。
凱拿撒捂著自己被重擊的腹部喘息了兩下。
佐安在一側,雙手叉胸,腳尖拍了拍地麵,「再來!」
凱拿撒吸了口氣,沖身而上,一個膝蓋頂擊向著佐安大腿,打算攻其不備。
可惜,對於自己下屬的套路相當熟悉的佐安,偏身閃過,一掌拍上屈來的大腿,狠狠壓下,然後換手一個肘擊錘落在凱拿撒的側腰。
「嘶……」
場上你來我往,雖然熱鬧,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一邊倒的帝尼亞少將教訓凱拿撒。而周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些是休息完回來練習的,有更多的是被現場看熱鬧的叫過來的,眼下這明顯是流言裏的兩個主角都在場還有一個在痛揍打了機械師的軍士,這就是赤-裸裸的八卦啊。
而安笙早已經無暇顧及邊上越來越多的圍觀者。
扶著安笙的艾瑞克則是非常咋舌的看著佐安痛揍凱拿撒,偷偷的對安笙耳語道,「嘖,你家那口子下手還真是狠啊,這幾下足以還你身上那兩下了。」唔,其實他更想說,安子你以後的日子真是辛苦了,那口子有這樣的身手怎麼按壓的住啊。
安笙卻皺著眉,歎氣。他哪裏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出戰前出這麼些事情,其實對佐安帶隊很不利。
此時,凱拿撒已經被佐安幾下攻擊打的強起來,當下凶著目光下狠勁,不畏身上的傷痛和佐安拚鬥起來。
兩人之間的快速往來看的安笙心下一陣憂急,畢竟佐安的身體現在不一樣,他可以看的出佐安到後麵已經有些勉強,雖然同樣是壓著凱拿撒在打,但出拳的力道已經沒有初時勢頭。
這邊安笙心下焦急之下終於看見能幫上忙的人。迪斯和一個不認識的軍官走進訓練場,而且一眼就看到了這邊熱鬧的中心。
想去叫迪斯,可一動肚子就傳來鑽心的疼痛。安笙隻好扯扯艾瑞克示意他去叫迪斯。
迪斯走過來,那個不認識的軍官也走了過來,一過來就不斷的打量安笙,似乎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讓那個冷漠的少將動心之外還勾搭了一個醫官。
不過安笙沒空理那目光,一個勁的催著迪斯,「去讓你家少將停手,明天就出戰了,這樣打下去會出事的。」
迪斯看了看安笙,「是凱拿撒上士打的你?」
安笙點點頭,「這不重要,快去阻止你家少將!」
「這很重要,唔,生氣的少將我可不敢去攔。」跟在少將身邊四年,見過冷漠的少將,淡然的少將,發狠的少將,就是沒見過少將發火,不敢攔……
安笙哭笑不得,正要繼續說,卻感覺喉頭一甜,一小口血湧了出來。
「安笙!!!」迪斯正在安笙對麵,見他吐血當下大驚,哪裏還顧得上少將很生氣,他不敢攔的話。
「少將,安笙吐血了!!」
場中兩個打紅眼的人一同停手。凱拿撒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安笙這麼不經打。
佐安早就丟下凱拿撒走了過來。望見安笙嘴角那抹刺眼的猩紅,佐安的眉皺的更緊。
安笙露了個笑容,安慰道,「別擔心,應該不嚴重。吐了淤血感覺好多了。」
佐安見到安笙的笑容,眉間不鬆,反而瞪了他一眼。
示意艾瑞克和迪斯帶上安笙去醫護室,自己則回身取過邊上有人幫他撿起來的外套,隨意的披在身上,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所有人,晚間集合,在活動區開會。一個都不許少!」說完,理也不理似乎有些後悔想跟著的凱拿撒,逕自往醫護室去,離去前目光瞥過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那位軍官——格納少校。
格納少校輕輕行個禮,表示自己善後。
醫護室裏格科兒訝異的看著安笙被人攙進來,「這是怎麼了?」
「挨打了唄。」艾瑞克知道安笙和格科兒認識,因此回話顯得熟稔很多。在他的認識裏,安子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怎麼會挨打?」格科兒一邊麻利的取了檢測器給安笙做檢查,一邊詢問情況。
「唔……」艾瑞克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解釋起因,想來是想起眼前這位醫官也算這事兒的主角之一。
「因為這個!」一個圖像成像器丟在桌在上,艾瑞克才注意到佐安已經跟了上來。
格科兒沒空看那個,給安笙幫好儀器,輕輕壓了一下被他捂著的腹部,果然一聲呼痛從安笙嘴裏傳出。
佐安站在一邊看著因為痛的冒汗而閉著眼的安笙,心下有些不舒服,拍開迪斯,自己接過安笙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格科兒檢視了一下檢測器上讀出的數據,「還好,胃部重擊後受了一些傷害,問題不大。」然後去藥箱裏去了幾個透明的片劑,順手端了杯水。
「吃藥,吃完之後一個小時內不要移動。之後三天不要吃堅硬,刺激性的食物。」說完才有心思去拿邊上之前扔過來的圖像成像器。
格科兒瞄了一眼,然後臉上神色一僵。
「這是什麼?我隻是在和安笙說話吧,誰拍的?」
格科兒惱怒的抬頭,這明顯是有人偷拍的,還故意拍了這種角度。
「不知道,還在查。」迪斯看了一眼完全不關注眼下對話的他家少將,和有些狀況外的艾瑞克,隻好接口道。
「之前是流言,現下是照片,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一定推一管麻藥在他臉上!!!看他還造謠生事!!!」
「噗!」被眼前這個醫官的話弄的笑出聲,迪斯又在他家少將的目光裏斂眉垂目安靜站在一邊。
大約是藥起效了,安笙總算感覺痛疼感壓了下去,睜眼看見佐安垂頭看著他,目光裏帶著擔心。
「我沒事了,別擔心。」伸手拍拍佐安握著他的手,安笙微笑的說道。
坐起身,安笙動了動,還好,肚子隱隱有些痛感,但沒有剛剛那種動彈不得的尖銳,其他也就是之前被打到的大腿還有些痛。
「那個凱拿撒也是被流言蒙蔽了,你不要處罰他了,畢竟快出戰了,還是不要多生事情。」安笙拍拍佐安。
「哼,作為軍人,因為一個未經證實的信息而對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動手,這就是他該受罰的理由,出戰之後如果他也這樣,那到時候等他的就不是處罰,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和隊友的死亡。」
佐安堅持而認真的說道。
安笙歎氣,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他。順便鬱悶他那句沒有反抗能力的形容詞。唔,突然感覺到,如果不是索尼塔的特殊婚姻體質,他和佐安,孰勝孰負難講啊……
此時安笙才注意到佐安似乎除了對他的擔心之外,麵上竟然隱隱有些怒意,而且是針對他的。
安笙詫異的回顧了一下,自覺自己除了想攔著他不要動手之外並沒有做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吧……除了……
細細的看著佐安麵上的表情,而佐安感覺到他的目光竟然……撇開臉……
這是真生氣了。不過……
安笙心下詫異自己的剛剛心頭飄過的那個詞。他怎麼覺得佐安生氣的樣子有點……可愛???
當然如果是因為他心裏那個原因的話,那就更加可愛了。
邊上格科兒打斷了他們倆的二人世界,伸過那個圖像成像器。
「看!」
「我看到了。」剛剛就因為這倆照片挨打的,不過安笙卻手上這會兒才能真正認真的看,目光瞥了眼還撇著頭的佐安,微微一笑。
「拍的很好啊,嗯,難得咱有張合照。」
「唔,格科兒突然發現你頭髮都到腰下了。」
「有嗎?」格科兒莫名其妙湊過頭,他的頭髮重要嗎?
「是啊,剛剛到腰下。」
「哦,是吧。」奇怪的看了一眼安笙,卻見他對自己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那邊佐安突然站起。
「你再休息一下,我先去活動區。」
格科兒奇怪的看著佐安出去後突然「噗嗤」一聲笑起來的安笙,「怎麼了啊?你!」
「沒。一起去看看吧。」
活動區,因為佐安先前的話以及後麵湊熱鬧的格納少校的指揮,此刻艦艇上所有非值班人員都集中到了一起。
雖然活動區很寬敞,但集中了全艦的人還是顯得有些擁擠。前方還留了一小塊作為主持台的地方,此刻那裏就站著格納少校——端著杯子,悠閑的等著佐安到來。
佐安的身影出現在活動區,現場在格納少校的示意下突然集體鼓掌起來。
「大家歡迎帝尼亞少將。」
佐安蹙眉,隨即又展開,站在前方的小空地上,一排一排的軍士掃過去,目光淩然而帶著威勢。
「凱拿撒上士出列!!」
後方一聲響亮的回應,然後隊列移動了一下,凱拿撒高大的身體從後方小跑到前方,站定在佐安跟前。
「到!」
「報告你打傷機械師負責人安笙少尉的前因後果!」
「是!」
「我打安笙少尉是因為他行為不檢!不知廉恥!」
「證據呢?」
「報告,公告處還有他的照片!!」
「這個是嗎?」公告版被人移了過來,佐安掃了一眼,問凱拿撒。
「是!」
「鑒別過證據的真假沒有?」佐安瞥了眼前憤慨而得意的上士,淡淡的問。
凱拿撒臉上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收起就被佐安的問話一噎,臉上露出些尷尬來。
「哼!軍校訓練營信息收集第一條就是驗證信息的真假!凱拿撒上士,你是怎麼做的?」佐安的目光轉冷,「所有在傳播流言的軍士,有做到的出列!!」
下麵的站立的軍士麵麵相覷,因為先有流言又有照片,到沒有人記得去查證一下真假。
「身為帝國的精銳軍士,臨近戰場,竟然因為流言軍心動盪,還發生打鬥事件!身為軍士,你們應當為自己感到恥辱!」
「同樣是帝國的精銳軍士,虛造流言,這件事我必定會徹查到底!」
安笙剛剛走進活動區就聽見佐安在前方鏗鏘有力的兩句話,心下苦笑。明天就要出戰了,他心裏雖然有數這是誰搞的鬼,但他本來的打算是希望以明天的事情為重,可沒想到佐安似乎不想放過啊。唔,剛剛是不是有些刺激過度。他還真不知道佐安對他和別人被傳有染這麼在意……
「但是那兩張照片並沒有作假啊?」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句輕聲的抗議,佐安的目光馬上掃過去,但是人太多,一時無法分辨。
公告版對原照與製作過的照片有一定的鑒別作用,會在上麵打上不同的記號,當時兩張照片出現在公告版上時確實是顯示為原照的。
安笙蹙眉,那聲音,很熟悉……
邊上的艾瑞克也輕輕「咦」了一聲。大約也是認出了那聲音。
眼見軍士有隱隱有些騷動,安笙突然有些不安。佐安畢竟是當事人,如果他一力強壓,隻怕會對他的聲望有所影響。望向台上的佐安,見他突然轉向這邊,安笙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會是打算……
「安笙少尉,本來就是我法定的配偶!那張照片並沒有什麼可以議論的地方。」佐安看著安笙,無視他目光中的詫異,淡淡的說道。
呃……果然……安笙在後方歎氣,也好,起碼明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去送他。
邊上的格納少校聞言手中的杯子一晃,裏麵的水潑到了手上,不過他已經顧不上了,詫異的看著跟前的少將背影。唔,他是想過佐安少將或許對那個少尉有好感,但沒有想到真像竟然更加勁爆啊……
底下的軍士更是嘩然一片,而凱拿撒則是一愣之後臉一白。這下是真打錯人了……
「至於第二張照片,安笙少尉你自己過來解釋吧。」目光再度瞥來,佐安的話帶著不容轉圜的堅決。
安笙苦笑,這傢夥,氣性真大……
「第二張照片,我和醫官隻是在談話,偷拍的人特意選了角度才變成這樣。」
「我可以復議。」活動區入口,一個黑髮的雌性醫官出聲道。不是格科兒是誰。
佐安的目光滿意的從安笙身上移開,帶過格科兒,「那麼這件事沒有異議了,之後我會讓迪斯中尉繼續徹查,此後我不希望再聽到有關的任何流言!就這樣,散會!」
那之後這件事情很快就落幕了,迪斯效率很高,當晚艙房裏臉色蒼白的戴迪就被帶走了,據說帶他走的正是凱拿撒。
聽艾瑞克說凱拿撒對於自己被流言愚弄打傷他的事情很是尷尬和抱歉,而對於流言的始發人更是一肚子氣,想來戴迪被帶走後的那一晚不會怎麼好過。這些安笙都是事後聽艾瑞克提起的,因為散會的當下他就被佐安招去艙房了。
關係曝光後,在安笙看來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個艙房過夜了。
第二日,所有R線機甲駕駛人帶著自己的機甲列隊在接駁口,準備搭乘小型艦艇直接進入澤閣塔的閣星——遠征軍右翼將會配合攻打,引走澤閣塔閣星的防衛軍注意力,給機甲隊伍潛入創造條件。
「所有軍士注意!準備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ORZ,上個戰場我就用了三章,怎麼這兩人就這麼黏糊,那麼難分開……
□5網友:maggiexiaoya
有肉肉,有包子的話……嘿嘿……那就定……
霧:唔,會有的,預計會放一個帶包子的生活片段和肉章,前者等定製的姑娘收到書之後會放出來,後者因為限製關係就不在網上放了
我竟然忘記改發佈時間TT
疑惑
接駁艦悄無聲息的進入閣星的氣層,關閉了所有通訊和電波,隻留了基礎的推進動力。
按照計劃,接駁艦將會在閣星背麵氣候惡劣但是人煙稀少的某個荒地降落,降落前,每個R線的駕駛人都獲得一個軍部預先設置在接駁艦上的數據盒——那裏麵是閣星的平麵圖和任務信息。
佐安劃開剛剛分在手上的數據盒,接入到機甲的顯示屏。不一會兒,屏幕上刷開一張詳細的地圖,其中用各種顏色的目標點備註了閣星的軍工設施與守衛排班,很詳細,詳細的讓佐安有些詫異。——這絕對不是軍部的信息收集部門能做到的。
佐安切換到任務對象的數據,隻有簡單的一頁關於信田悟的信息記錄,他並不急於查看詳細內容,而是把記錄拉到末尾,點開R線的數據掃瞄係統,在末尾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掃過。
當掃瞄的紅線劃過頁麵右下最邊緣處時果然隱隱顯現出一段花紋,紋路的顏色和樣式都類似原始紙張的折痕,這讓這張記錄看起來像是記錄在原始紙張然後再被掃瞄進數據盒內。但佐安卻清楚,這並不是什麼折痕,這個花紋他隱隱有些印象。
索尼塔帝**政是分治的,軍部統管國家安全,而議會則負責國家生產發展,軍部的武裝力量毋庸置疑,而議會也有帝國警察,雖然兩廂武力不平衡,但作為統管一個國家生產發展的部門,他們自有一套自己的優勢,佐安記得,其中之一就是議會完善的信息集成體係。簡單的說就是情報機構,而他印象中那個隱約記得的標誌就是眼下他在記錄上掃瞄出來的花紋。
佐安蹙眉,這次遠征軍部和議會自然是有合作的,信息記錄上有議會的標誌並沒有什麼稀奇,讓他在意的是他記得十年前議會最大的動盪就是某些權利的更迭,而其中最隱晦不為人知的,就是這支情報機構的歸屬。但佐安卻知道,這支情報機構眼下的掌握者正是他的父親——維特帝尼亞大公。
曾經執著於復仇的維特大公近幾年幾乎淡出了佐安的生活,現下在他進入戰場的一刻,突然之間再度讓他接觸到父親的信息,佐安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不安。
大哥伊安曾經大肆反對過他上戰場,原因他曾以為是出於對他的愛護,現下想起來,伊安似乎知道這裏會發生一些什麼所以不希望他到戰場來。雖然最後沒有攔住他,卻對他上戰場的事情钜細靡遺的安排了個透徹,這之中固然有他懷孕的緣故,但佐安現下隱隱覺得並不止如此。
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佐安靠在R線的座艙上,雙手無意識的撫摸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
自小知道自己身負桑姆的大仇,他一味的努力想要足夠強大,有朝一日可以親手為桑姆報仇,但當他即將舉刀手戮仇人首級時,卻突然發現父親和哥哥似乎已經走上另一條兵不血刃的復仇之路,而且走的遠比他快速。心下既有些失落又有些憤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