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被他逗樂了:“那我得夜夜笙歌,把你氣活過來。”
像是他能幹出的事兒。兩個人就開始笑,笑得喘不過氣,等笑完了任喻說:“你知道我現在特別想幹嘛嗎?”
方應理緩緩睜開眼,眼底的光很深。
“我特想和你做。”
當世界劈開身體,或許用彼此的身軀擠榨出止痛的杜冷丁,加一點劑量,又足以他們溫和地度過這個良夜。但他們沒辦法,他們被綁在柱子上,隻能肩膀抵著肩膀,靜靜感受那種緩慢的被拆分的痛楚。
“假如能回去的話。”任喻想找一點樂子,作為火柴,燒一點希望出來,“你想在哪做?現在說的話,什麽願望都滿足你。”
方應理想了想:“床上吧。”
“就這樣?”任喻本以為會是些刺激的。
“就這樣。”
經歷過足夠的跌宕,他隻想在床上,可以細細親吻他,緩慢進//ru,他們彼此撫慰,靜靜感受那種窒熱。
感受活著。
這是他在任喻身上,最想尋覓的東西。
又是一個不眠夜。
接近淩晨,兩個人還是沒能睡著,饑餓感不斷侵蝕,倉庫裏悶熱潮濕,加之蚊蠅密布,更是不堪其擾。就在這時,有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動作很輕,帶著避人耳目的意味。兩人齊齊屏住呼吸,緊盯著那扇門。
下一刻門被緩緩推開,拉開一道狹長的縫隙,而躡手躡腳進來的,竟然是一夜都沒有出現過的阿灼。
但這個阿灼,與中午時的阿灼又不一樣了。他更蒼白,更虛弱,眼白裏布滿血絲,更重要的是——
他少了一根手指。
作者有話說:
有關槍支的理論,別太認真。
第48章 雙子
繃帶層層疊疊將他的手掌裹緊,邊緣露出四截蒼白的指尖,偏偏小指處缺失,繃帶邊緣被幹涸的血液染成深烏色。
任喻被這一幕剜得心髒酸痛,像含了一口苦膽,可在他問出口之前,阿灼將一個黑色的包扔到二人腳邊,這是他們被沒收走的防水設備包。
“我隻偷到了這個,但手機不在裏麵,那些都是單獨鎖的,守得特別嚴,我拿不到。”麵對二人的詫異,阿灼目光閃躲,壓低聲音開口,“明天早上,我可以趁放飯的時候,放你們出去。”
“很多人認為晚上是最容易跑的時候。其實不是。正因為知道大家都會趁夜色逃跑,晚上反而是守衛最嚴的,早飯時間才是守衛最鬆的時候。”阿灼語速很快,聲線在發抖,顯然他知道自己在進行多麽危險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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