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秀也急忙還掌對擊,四掌相對,威力極大,刮得地上枯葉飛起。彭秀頓時被逼得退步,一時不能向前。
喜喜隻看見兩個粽子在打來打去,飄飛的枯葉在她眼裏已然成了裝飾,看得她簡直要餓死了。
她看見的是粽子,兔爺看見的是胡蘿蔔,一人一兔滿臉頹廢地趴在墨白身上,黯然神傷。
「喜喜。」
墨白忽然開口,喜喜打起精神:「嗯?」
「申屠前輩快支撐不住了,你先留在這裏。」
喜喜對著那會動的「木頭」點點頭:「你去吧,我和兔爺在這兒不動。」
墨白托住她俯身放下,隨後加入纏鬥的兩人中。彭秀一見墨白也來了,頓感壓力。墨白本就是武林高手榜上的佼佼者,她跟申屠定堪堪打個平手,如今加他一個,隻覺大事不妙,攻勢一停,快速逃離。
申屠定心中仍殘留昔年情義,無心再追,墨白也不會放喜喜在這裏不管,兩人齊齊停步。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石林時,突然轟隆一聲,天塌地陷,整個地麵瞬間空了。無數的石頭往地底湧入,兩人立即點足往上,可竟有漫天毒蟲飛來,將他們逼回在坍塌的石林中。
喜喜隻見前麵發生異變,猛然站起身,身後忽然掃來一陣冷風,她警惕轉身,還未看清眼前人,就被一掌直拍心口。五髒六腑像是被什麼拍碎了,在體內劇烈一抖,喉嚨一甜,吐出大口的血,癱瘓在地。
兔爺頓受驚嚇,見那人俯身過來,它一跳而起,撞在那人小腹上。
彭秀始料不及,雖然力道小,但還是受驚後退半步。等看清是隻兔子,她抬腳踹去,將兔子踢開。
兔爺重重落地,好在樹林無人走動,枯葉堆如棉被鬆軟,落在上麵不至於重傷。但那一腳不輕,它掙紮了兩下,就暈了過去。
喜喜一見兔爺翻了個白眼就閉上了眼,頓時眼淚縱橫,恨恨道:「彭秀!你這死老太婆!」
彭秀蹲身,笑得張狂:「要怪,你怪你太爺爺吧。」
她再起一掌,目標是喜喜的腦袋。掌未落下,卻見一抹寒光掠過眼底,她的膝蓋竟被鋒利匕首劃開血口。
那匕首銳利非常,劃過膝頭,幾乎削去半寸膝蓋。彭秀尖叫一聲,往後一倒。喜喜用盡氣力翻身上前,彭秀登時露出嘲諷冷笑,笑她不自量力。她伸手便要去扼她的喉嚨,可沒想到喜喜竟是身形一晃,躲開她的攻擊。
彭秀詫異,這不會武功的黃毛丫頭竟能躲過她的攻擊?
這回換喜喜冷笑了,教她的人可是墨白,天下無雙、天下第一的墨白!彭秀算什麼東西!
憤怒加憎惡彙聚於心,喜喜的動作變得更快更狠,躲過一擊,握著匕首的手已經順著她的攻勢滑落,直取她的咽喉。
彭秀喉嚨發出咯咯聲響,瞪大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滿眼的愕然和不甘,直到眼裏黯淡,也沒有闔眼。
喜喜摀住心口往前麵看去,石林坍塌的地方有墨白,枯葉堆積的地方有兔爺。她兩眼一紅,怒氣攻心,又吐了血,卻連哭都哭不出來。別人是血化作淚,她是淚化作血。
「墨白……兔爺……」
她哽嚥著往前走去,沒走兩步就癱在地上,才發現自己傷得有多重,剛才都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反擊彭秀。
她遠遠看見兔爺踢了踢腿,瞬間身體又有了力氣,往前衝去,伸手將它抱起,哭出聲來:「兔爺。」
兔爺吐出一口悶氣,瞧見那壞人不會動了,這才癱在喜喜懷中養精蓄銳,剛才那一腳,疼死它了,沒有一百根胡蘿蔔不能安慰它。
突然之間,亂石之中,一條人影躍出,一手還抓著一個老者。
他麵上依舊冷峻,不驚不懼,不急不躁,鎮定如泰山不倒。一足落下,墨白就見喜喜臉上有血,手上立即鬆開。昏迷的申屠定重落在地,悶哼一聲,還是沒醒來。
他上前抱住喜喜,為她封住穴位,這才環顧四下,看見彭秀的屍首,微微愣神:「你殺了彭秀?」
喜喜「嘿嘿」笑了笑,有氣無力地道:「我是不是很厲害?」
墨白心頭微顫,輕輕抱著她,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雙眼澀得生疼,低聲道:「嗯,很厲害。」
他的喜喜舉世無雙,無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