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宇文弈走了,謝淵也離開了房間。白煙拎走林莫回來,墨白就將雨樓樓主的令牌交給她:「去安置雨樓的人,收入墨城。」
白煙領命出去,宋神醫也跟了上去,瞧她沒看自己,說道:「你要負責。」
她眨眨眼:「負責什麼?」
宋神醫一本正經道:「你不是說喜歡我嗎,當然得負責。」
白煙臉一紅,猶如胭脂沾了雙頰,凶巴巴地道:「我沒說,不負。」
「負責吧,我那麼好養活,沒事還能給你針灸養養顏。」
「不要。」
宋神醫輕輕一笑:「那反過來。」
白煙好奇道:「怎麼反過來?」
宋神醫看她:「我對你負責。」
他眼神亮如天上明月,熠熠生輝,看得白煙麵紅耳赤,紅至脖子,她立即偏頭躲開那灼灼視線,嘟囔道:「稀罕。」
氣勢洶洶的樣子見多了,這一扭頭,是說不出的嬌羞。宋神醫笑笑,這模樣,隻有他看得見,甚好,甚好。
兩人走得還不太遠,仍躺在長椅上沒動的墨白將話聽得一清二楚。他聽力好,所以他聽得見。但……他看著那像壁虎趴在門那兒貼耳偷聽的人,覺得這可就不對了。
「喜喜。」
「噓。」
「喜喜。」墨白見她還是狀如壁虎,說道,「他們走遠了。」
喜喜撇嘴道:「就這麼走遠了,可惜。」
墨白略有些好奇:「有什麼可惜的?」
「可惜沒看見包菜姑娘變成含羞草的樣子。」她走過去摸了一把兔爺,又去撩他衣服瞧傷口,湊了腦袋仔細看,見沒事,這才坐了回去。
墨白覺得她在吃他豆腐,而不是在看傷口。
喜喜可沒那個歪心思,每次看見他的傷口她心裏就不舒服,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問道:「宋神醫會武功?」
「會。」
「可為什麼感覺他不會?」
墨白想了想:「大概是因為每次打架,都是白護衛先衝到前麵,宋神醫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喜喜恍然大悟,的確是,每次都是包菜姑娘先沖上去的,宋神醫就算要表現也完全沒機會。她又道:「對了,剛才宇文弈在說話時,彭秀和我對視了兩眼,按理說宇文弈和你的誤會解開,她應該要想著該怎麼樣和你道歉的,就算她覺得沒這個必要,可也不應該是那種眼神。」
「什麼眼神?」
「防備,警戒。」
墨白沒有留意彭秀剛才的神態,隻是喜喜一說起,他也覺得蹊蹺,細想後說道:「她跟申屠定結怨六十年,會不會是她覺得你是風樓的人?畢竟你能調撥風樓人馬,而且又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那樣私密的事。」
「她不會以為我是申屠前輩的私生女吧。」喜喜覺得腦袋有點大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一件麻煩事,「你接管了雨樓,她現在恨死我們了,申屠前輩的事怎麼辦?剛才她已經是一臉我不聽我不聽的模樣了,我們現在去,肯定是火上澆油。」
「不急。等我傷好了,我們再去找她。」
「嗯。」
喜喜給他攏了攏衣服,之前受傷他怕冷,屋裏都點了炭火,現在沒了炭火烘烤,屋子有些涼涼的。她往墨白身邊靠了靠,墨白便用寬袍將她裹住,像是將她整個人捲進懷中。
喜喜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半趴在他身上,打了個哈欠,昏睡過去。
墨白的確是體質好,別人要一個月才能恢復的傷,他才半個月已經像沒事人了。喜喜這裏捏捏那裏掐掐,見他不皺眉,還是不信他好了,抬頭問謝淵:「真的都好了?可明明傷得那麼重,他該不會是在逞強吧?」
謝淵輕輕點頭若有所思:「有這個可能,來,我證明給你看。」
說罷他抬掌往墨白的心口上拍,隻見對方眸光一瞬間變得冷厲,連衣服都沒碰到,就被抓住手腕,用力一扣。
「嗷……」
喜喜:「……」她輕拍墨白的手背,「放了他吧,是我的錯,不該質疑你。」熊貓城主身體倍兒棒哪裏是她這等渣渣可以質疑的,太不應該了。
墨白冷哼一聲,這才放開他的爪子道:「下次我直接擰斷。」
謝淵怒道:「沒有下次了,現在、立刻、馬上離開我的悠然穀。」
「……」
兩人被山穀主人攆了出來,穀外墨城人馬已經滿佈山頭,像在等墨白出來。喜喜認出裏麵還有雨樓的人,那幾人半個月前像惡狼般追逐他們,她當然不會忘記。
沒想到墨白真的把他們收入麾下了。
一襲紅衣翩然落下,動作輕盈如蝶。她身比蝶輕,人比花俏。不過她一開口卻是女將軍的模樣:「城主,可是回城,馬車已經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