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你和溫涼不會有結果,禦宸,如果我是溫涼,我也會選擇淩少揚。”
唐伊蘭的話像刀子一樣紮得墨禦宸心口鈍痛,俊顏泛過一絲蒼白,他抿緊了唇,沉默不語。
“禦宸,你放過溫涼,也放過你自己吧。”
唐伊蘭輕歎口氣,語重心長的勸他。
她是了解墨禦宸的,他無法真的不顧他死去的父母,又舍不得放開溫涼,如此仇深似海的兩人,愛得有多深,就會有多痛。
他們得不到任何人的祝福,一段得不到祝福的感情和婚姻,哪會有多少幸福。
墨禦宸薄唇抿成一線,英俊的容顏泛著蒼白,心裏千般掙紮,唐伊蘭的聲音還在繼續:“以著倩茹的性子,她肯定不會答應溫涼做她嫂子的,禦宸,你總不想重蹈當年覆轍吧,就是她不像伯母那樣偏激,但她也不會讓溫涼好過。”
她知道,墨禦宸把墨倩茹支走了,但那隻是暫時的,他不可能讓她一輩子不見溫涼。
墨禦宸極少在她麵前表現出情緒,他一直是淡然內斂,笑容清淺的。
可此刻,他雖極力隱忍,眉宇間依然可見痛楚,直到一聲清脆的響聲鑽入耳膜,唐伊蘭的聲音嘎然而止。
她驚愕地看著他掌心流出的鮮血,混著茶水流淌到地毯上,剛才還好好的杯子破裂,成了碎片。
“我去拿藥箱。”
唐伊蘭臉上閃過擔憂,慌亂起身。
“伊蘭,不用了。”
墨禦宸俊顏恢複了清冷,站起身,看也不看一眼流血的手,仿佛絲毫不覺痛,平靜地說:“我先回公司,下午還有一個重要會議。”
唐伊蘭立即蹙眉,兩步上前拉住他胳膊,堅持道:“就算你要回公司,也要包紮了再走,難道你想血流光了死掉啊。”
墨禦宸自嘲地笑笑,垂眸掃過割破的手掌,無所謂地說:“死不了,你上樓看看唐叔叔吧,他本來就身體不好,剛才是我太急了。”
唐伊蘭張了張嘴,終是什麼也沒說,目送他離去。
周末,溫子希拿著蘇放給他的至尊會員卡,請淩少揚去騎馬。
葉筱妍在一旁笑著打趣:“小希,以後不能叫揚子叔叔,要叫揚子爸爸了。”
淩少揚眉開眼笑,遞給葉筱妍一個說得對的眼神,得意地說:“這個可以有,小希,要不你先叫聲爸爸來聽聽,我保證更賣力地教會你騎馬。”
溫子希俊眉微蹙,一臉沉思地說:“揚子叔叔,難道不是你要賣力的教會我騎馬,才讓我改口喊你爸爸嗎?”
溫涼從房間出來,嗔了葉筱妍和淩少揚一眼,笑罵道:“你們兩個不許合起夥來哄騙小希。”
淩少揚站起身走向溫涼,雖被小希反將一軍,但絲毫不氣餒,反而言語驕傲:“我們小希哪裏是隨便能哄的,他根本不上當嘛。”
說話間,漆黑狹長的眸灼灼地盯著溫涼,由衷讚美:“阿涼,你太漂亮,這樣出去,我都沒有安全感了。”
“你要想有安全感,就趕緊拉著阿涼去領證啊,娶回家,就沒有人敢覬覦你的阿涼了。”
葉筱妍笑著調侃,溫子希也拍著手掌叫好:“揚子叔叔,你趕緊把我媽媽娶回家,我以後就天天喊你揚子爸爸,你是不是天天給我改口費。”
“小希,你怎麼成小財迷了。”
淩少揚故作不滿地抱怨,牽住溫涼的手走到沙發前,一手去牽小希。
“等我有了錢養著媽媽,媽媽就不用辛苦工作了啊。”
溫子希答得理所當然,溫涼滿心溫暖,還未開口,淩少揚已經笑著問:“好,那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你是不是連我一起養著。”
我養媽媽和筱妍阿姨,你又不是女人,幹嘛要我養。”
溫涼和葉筱妍被溫子希逗得哈哈大笑,淩少揚佯裝瞪溫子希,後者衝他伸舌頭,扮鬼臉,最後又補充一句:“等你老得走不動的時候,我就養著你。”
他們一行人到騎術俱樂部,溫子希拿出那張至尊會員卡,片刻後,工作人員牽來一匹漂亮的汗血寶馬馬駒,毛色純正,性子溫馴。
溫子希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匹小馬駒,歡喜地伸手去摸它,還給它取了名字。
淩少揚麵上笑得燦爛,心裏卻隱隱泛疑,這麼名貴純正的馬駒價格昂貴,隻怕真正出錢的人,並非那個蘇放,而是姓墨的。
溫涼把淩少揚的懷疑看在眼裏,微微笑著開口:“揚子,小希可就交給你了,不僅要負責教會他騎術,更要保證他的安全,懂嗎?”
淩少揚把懷疑拋開,裝模作樣地行了個軍禮:“絕對完成任務!”
把溫子希交給淩少揚,溫涼和葉筱妍縱馬奔騰,累了,兩人坐在亭子裏喝著飲料。馬場裏,淩少揚小希還興致高昂。
唐伊蘭打來電話,求救地說:“阿涼,我昨晚一夜沒睡,本想畫一張樣圖出來,誰知浪費了百來張紙,卻一幅滿意的都沒畫出來,你現在有空嗎……”
溫涼麵帶微笑,清弘水眸柔和地停落在馬場裏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想了想,才答應:“好,半個小時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