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淩少揚有些歉意。
溫涼淡淡地笑了笑,抽出被他握著的手,端起麵前的飲料吸了一口,平靜地說:“揚子,我答應過你,隻要你父母同意,我就和你結婚。但有些話,我想先說在前麵。”
淩少揚俊眉微蹙了下,心裏劃過一絲疼意,挑眉笑道:“你有什麼條件隻管說,什麼三從四德,什麼夫綱夫訓的隻管道來,我淩少揚大丈夫能屈能伸,保證嫁妻隨妻,唯妻命是從。”
什麼叫說謊不打草稿,什麼叫騙死人不償命,就是淩大少爺這樣的。
溫涼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雙手輕捧杯子,冷靜地說:“如果哪天你爸媽不喜歡我了,你不用因為我和他們對立。”
淩少揚嘿嘿地笑:“你放心,我爸媽現在喜歡你得不得了。”
溫涼沒和他爭論,隻是淡淡地重複:“你記著我今天說的話就好,真有那麼一天的時候,我們就和平分手。”
她不是說說,是很認真,很堅定的語氣。
淩少揚俊顏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了燦爛的笑,保證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她是他喜歡了二十多年的女子,是他想要一生守護的人,她既然答應了嫁他,以後更是他的妻,他怎麼可能再放手。
看著他一臉的幸福,溫涼心裏泛起柔軟的同時,又滲進些許不安,她真怕有一天會傷害了他。
“爸,要不是你催著我回來,我還想在巴黎做些市場調查,把我們的新產品打進歐洲市場呢?”
唐伊蘭挽著她父親唐瑞宏的腕,嬌笑著埋怨。
唐瑞宏寵溺的笑,打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在那邊偷懶,本是一周的工作,你用了快一月的時間還不回來,要是我不叫你回來,你不知道要野多久才會回家。都要嫁人的大姑娘了,一點也不知道收斂。”
唐伊蘭噘嘴,不依地說:“我哪有,不信你問禦宸,我是去工作的,沒有貪玩,是吧,禦宸。”
她抬眸衝走在身旁,麵帶微笑的墨禦宸使眼色,後者會意,笑道:“唐叔叔,你這次冤枉伊蘭了,她去的時候就說要把公司新產品打進歐洲市場,你看她都累瘦了。”
唐瑞宏聞言認真打量女兒,隨後點頭:“還真是瘦了,禦宸還真是細心,我都沒發現呢。”
“就是啊,我都累瘦了,爸,你要給我多補補。”
唐伊蘭人前端莊優雅,在親人麵前,也是活潑俏皮的。
三人說著話,由服務生領著上三樓唐瑞宏的專用包間,隻是,走到二樓時,正好與淩少揚和溫涼迎麵撞見。
淩少揚和溫涼手中的戒指如一道強光撞入墨禦宸視線,他眸底一痛,俊顏瞬間陰沉,看溫涼的眼神如淬了毒的刀子。
溫涼心頭一震,下意識的避開他冷厲的視線,身旁,淩少揚已經開口和唐瑞宏打著招呼。
唐瑞宏是已經成精的人,視線掃過溫涼懷中的花束,以及他們指間戴的戒指,笑著道:“淩總真是好福氣,有淩少這麼優秀能幹的兒子,淩少像是好事近了,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啊?”
墨禦宸暗自咬牙,如潭的眸底暗沉翻湧,若非當著唐瑞宏的麵,他肯定立即把她拉走。
淩少揚神采飛揚,一臉的幸福甜蜜:“快了,到時晚輩一定親自給唐總送請柬,比起墨總這麼沉穩睿智的商界奇才,我就是一紈絝子弟,唐小姐和墨總的婚期也近了吧。”
唐瑞宏嗬嗬地笑,轉頭看墨禦宸,後者眉目清淡,斂了情緒,瞧不出喜怒,見他看來,薄唇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