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小弟搶在毛仙姑前麵爆出一聲低呼,情不自禁摀住自己的下巴,又下意識地活動活動下頜骨,可是心疼壞了呦!
這樣的場景,與當初在臨灣碼頭上如此相似,簡直像歷史重演一般。懊惱與沮喪情緒爭先恐後紛至遝來砸向嚴小刀。他隨即就被淩先生眼疾手快撈住了後腦勺,兩人幾乎同時砸在地上,一個摞著另一個……
嚴小刀手腳毫無力氣,因急火攻心而愈發頭昏氣短,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徒勞地眨了幾下眼,驅散眼前一團發黑的影像,瞪著壓他身上的淩河。
他嘴角噴出一口血沫,是臼齒磕破口腔黏膜導致的局部出血。
淩河以一腿膝蓋著地,避免壓壞了小刀受過傷的肋骨,卻又以寢技的小技術牢牢扣住肘關節,就不準他起身,聲音帶有調戲的閑情逸致:「小刀,服了嗎?我什麼時候輸過?」
嚴小刀喘息著質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淩河溫存地撫摸他的臉,沉溺於帶有佔有慾望的鍾情與滿足:「小刀,你別怕,隻是一種輕劑量的麻醉劑,會讓你肌肉麻痺一段時間,過幾個小時就好,你別做無謂的掙紮。」
麻醉劑隻在他運功發力時才會觸發生效,他隻要一用力就會劇烈氣喘,血液含氧量急劇下降。
嚴小刀簡直怒不可遏:「你還跟我玩賴的?」
淩河毫無羞恥愧意:「兩軍交戰,輸就是輸了。上兵伐謀,嚴大將軍你管我怎麼贏的你?」
嚴小刀的腦子像一部運轉艱澀沉重的舊齒輪,奮力地沿著齒輪的轍印回想:「……那碗粥?」
淩河點頭:「嗯。」
嚴小刀一句話被生生堵在喉嚨裏,淩河,你今天早上假作溫情給我喝藥喂粥的時候,就已經走一步提前想出三步,就想到我會提出離開,而你早有籌謀用這種方式將我留下。
相麵觀心技藝高超的淩河,彷彿輕而易舉就讀出他心中所想。淩河眸間閃過一絲自嘲,用眼神告訴他,是啊,嚴小刀,你淩晨管我要那把刀,我還有什麼不明白?你放不下你幹爹,就必然要辜負我。我強做歡笑給你煎藥熬粥的時候,就知道你準備對不起我,你就一定要走!
嚴小刀放棄了掙紮,頭緩緩向後仰去,躺在堅硬寒涼的地板上,對一個人又愛又恨的千般複雜情緒一股腦沖刷他的心。他這輩子永遠鬥不過工於心計步步為營的淩先生,每一仗都輸得心服口服,實在無話可說。
淩河匍匐他身上,像一頭優雅的大型貓科動物,蹭著他鼻尖上的小痣:「嚴先生,你答應了,從今往後一切都聽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你說吧,你今天想讓我怎樣?」
那碗粥是心機和籌謀,此時一番動作卻絕非預謀,身軀相合的瞬間讓淩河突然也神思恍惚。嚴小刀粗喘不斷而且麵目發紅,被他壓在身下的模樣,激起他內心從未探索過的真實慾望,他不願觸及的某些隱傷。身體隱約發脹的感覺,以前也從來沒有過。
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間,淩河一把扯開嚴小刀汗衫的三枚扣子,撫摸他的後頸,嘴唇壓上來,鼻息和胸口騰起的熱浪分明昭示這人快要控製不住,意圖不必明言,彼此心照不宣。
「你……」嚴小刀吃驚,耳廓驀然通紅,周圍一圈看那熱鬧的紛紛將視線上調指向天花板,卻又忍不住用眼角實施偷窺,劇情走向是怎麼回事?
毛致秀低聲喊了個口號:「集體隊友,向右轉,齊步走!」
口號喊完,沒一個人動彈,一個個兒都很不要臉地戳成立定姿勢,就差要搖旗吶喊喜大普奔了。蘇哲小弟兩顆眼球都燒起來,心情激越,呼吸急促地準備頂鍋蓋圍觀現場。
「淩河你……」嚴小刀腦子都快氣炸了,手腳卻被侵壓得動彈不得,淩河這一副厚顏無恥與他爭奪氧氣的親密姿勢致使他更加頭暈缺氧。他想要製止淩河這樣瘋狂的舉動,因為淩河抬起他一條大腿壓上來了,「……你混蛋。」
淩河的臉都在燃燒,眼角洇出一片迷人的紅潮,就是一臉豁出去了今日與虎謀皮的決絕,霸道地壓住他的腿,火熱的喘息燙著他的耳廓:「小刀,我怎麼樣才能留住你?你說。」
淩河腦回路跟正常人就不一樣,沒有常人的避諱感與羞恥心,房幃之事都敢昭示給眾人,從一張白紙掠過中間步驟直接大躍進到浪蕩無恥。嚴小刀相信這人能做得出來。
嚴小刀眼底鐵板一塊的堅韌神情快要崩碎了,淩河一手熟練拆開他的褲腰皮帶,逼他露出腹部一大片平坦光滑的肌肉,再往下一步將褲子扯到腹股溝。嚴小刀平生也是頭一次在如此怒火中燒靈魂出竅的場麵下,跟眼前人低聲下氣求和:「淩河你瘋了嗎!
「你住手,不成!
「淩河你住手……找個沒人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