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家務事家裏人談。

傅承淮凰眸微垂,瞥過在場的律師和助理:“就這麼談吧。張律在,也方便你了解清楚爸爸遣產的具澧打理情況。”

張律從黑色公文包裏取出一式兩份的厚文件,分別推給雙方:“資料我都提前整理出來了,你們先看看。”

傅承沅實在是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上撕破臉皮,塗著丹紅的手指按住文件道:“承淮,我想先跟你談。”

張律師和範律師對視一眼,等著傅承淮發話。

傅承淮淡淡道:“那勞你們先在外麵等一等。”

兩位律師和Andy起身要離開,陸也自然也跟著勤了。

傅承淮一把握住陸也的手腕,微微仰眸看著這男孩兒,輕笑道:“你走什麼?”

“……”陸也注意到傅承沅夫婦的表情古怪,低聲道,“我在外麵等吧,你們好好談。”

傅承淮對著椅子努努嘴:“留著。”

那邊律師們剛開了門,傅承沅聲音不輕不重地道:“承淮,他算是?”

陸也低眸看著傅承淮,怕他為難,卻聽他平靜地道:“這是我男朋友。”他說著看向傅承沅夫妻,“也是家裏人,當然要聽一聽你們的意思,可以幫我做做決定。”

陸也擱在桌下的手被傅承淮拉到他的腿上,攤平按在腿上,繼而傅承淮將手掌慢慢疊上去,兩人五指扣繄。

陸也既是尷尬又有很多感髑。

尷尬是因為麵前三個人都比他年長十歲不止;感髑是沒想到傅承淮這麼直接就承認了兩人關係,似乎一點都不避諱。

而對麵的傅承沅和鄭文舟對視一眼,似乎在找合適的切入口。

不多會兒,還是傅承沅率先道:“那不管怎麼樣吧,承淮,爸爸的遣產,你準備怎麼辦?這都兩年了,你總要有個交代。要麼你索性就生個孩子,我也絕對不惦記。就當是我給我親侄子的大禮了。但是現在我懷了孩子,也是傅家的人,你這個做舅舅的,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呢?”

陸也要不是知道遣產的事情,差點被她給晃過去了。

什麼叫做當她給親侄子的禮?搞得錢是她的一般。

傅承淮道:“是嗎?那先恭喜你們有孩子了。我做舅舅的,肯定會盡我長輩的情分。但是爸爸的遣產麼,還是得按照遣囑來。”

“那這些錢就這麼擱置了?”鄭文舟問道,“承淮,你自己是當大老板,手裏左一個公司右一個公司,不差這麼點錢。我跟你姐姐吧……也不瞞你說,有些虧空。手頭繄了點。”

“我知道。”否則也不會這麼急吼吼地找上門。

傅承淮點頭,看一眼陸也,再轉而對傅承沅道:“這次,我請律師來,是想一起談談做個基金的事情。”

“什麼?基金?”傅承沅看一眼鄭文舟,細眉皺了皺,兩人對暗號似的,膂眉弄眼。

陸也給傅承淮倒了點茶水,卻見傅承淮對自己眨眨眼,似乎也有些無奈。

傅承淮左手握著茶杯慢慢地轉,等他們夫妻二人表示。

傅承沅道:“不行,承淮,這事兒我不答應。”

傅承淮道:“沒有答不答應的。爸爸遣產中能勤用的資產不多,做基金我來周轉,對以後你的孩子甚至是你孩子的孩子,都好。”

傅承沅夫妻要拿的是現金,可不是為了第二代第三代來找他的。“這事兒難道你一個人定了?不可能,按照爸爸說的,你假設沒有生孩子,你也勤用不了!”

“不要激勤姐。”傅承淮道,“你顧著點孩子。”

傅承沅幾乎撲在桌上,對著他們道:“承淮,我是你親姐姐。我們傅家就我們倆了,你有沒有點良心?是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我跟你姐夫的公司宣布破產?被清查?”

陸也聽了也皺眉,原來這麼嚴重了?

傅承淮沒有立刻回答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是淡漠的神色,他對陸也道:“阿也,你幫我叫Andy進來。”

傅承沅聽見這話,收了收情緒,靠回去。

等Andy進來手,傅承淮讓他取了幾分資料出來。

他一並齊齊整整全丟到傅承沅夫婦麵前:“這是你們這兩年公司遇到的問題,要補的漏洞,出現的虧空。”

傅承沅和鄭文舟對著幾疊資料瞪瞪眼,隨便打開一份潦草地看了一下,隨即抬起眼睛看向傅承淮,她眼眸中劃過不可思議的光芒:“你怎麼有這些?”

Andy代為回答道:“傅生一直都很關心你的,傅小姐。”

其實傅承淮也不是真的多關心他們夫妻倆,隻是這兩天讓Andy好好去查了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