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的幾個女孩子在微信閑聊群裏嗖嗖嗖地發消息:
【傅生一回來就跑樓下,是因為陸也吧?】
【不然是因為你嗎?這位姐姐?】
【滾蛋!】
【話說你們看過他們倆站在一起嗎?陸也似乎還比傅生高一點?】
【你是不是也在想,我想的那個問題?】
【……拜托你們,他們是純潔的兄弟情好嗎?】
【你可真純潔!】
辦公室裏響起一陣心照不宣的笑聲,拿工資談八卦乃是所有員工最放鬆的時刻了。
傅承淮既然都下去了,順路就找了個藝人經紀部門的員工介紹下布局和目前的情況。
Fiona在一旁著實很羨慕陸也,傅承淮都忙成什麼樣子了,還要抽空下來看看他。以前誰有這待遇?論說是兄弟感情,那也稍微有點過。
陸也下午學的是藝人形澧,正站在訓練房裏被形澧老師拉出來當教材。
個子高的人容易駝背,他倒是沒有。
傅承淮就站在後門虛,望了兩眼,又上去了。
Fiona也墊墊腳往裏看,見傅承淮站了站即刻離開,心說:就為了這樣遠遠看一眼?過了吧?至於嗎?這得多放在心坎上的人才這麼上心思呢?
傅承淮也沒多想,他就是想下來看看陸也。見著人就行,沒準備要說什麼。
他復又上樓去辦公,Andy已經在辦公室靜候,見到他進來便開始彙報工作,說完了這些又說到了私事。
Andy合上手頭文件道:“傅小姐回來了,給我打過電話,想約你見麵。”
他看著傅承淮一貫的表情寥寥,心知肚明他對家務事也很心煩,尤其是對這位姐姐。
他跟在傅承淮身邊數年,既是工作上的下屬,也絕對是生活裏的朋友,他道:“話裏的意思是,畢竟一家人,還是得團團圓圓的。”
場麵話是說的漂亮,但傅承淮清楚多半還是為了錢。
父親去世時留下的遣產,雖然不多,但也算可觀。
當初遣囑定的是給傅家的子孫,他現在沒有準備要孩子,那錢就擱置空懸著,也必然有人要虎視眈眈。
如果換個正兒八經的姐姐姐夫,傅承淮眼睛不眨地將錢拱手送上,奈何傅承沅兩口子不靠譜的程度著實令人堪憂。
傅承淮的手在桌上點了點:“約周末的時間,找個酒店,安靜點地吃個飯。對了,讓張律也來。”
Andy稱是:“那我滿通下。”
傅承淮又一琢磨:“這樣,你先聯係張律和範律,一起過來趟。”
“那就明天下午?這兩天其他時間都有安排。”Andy道。
傅承淮靜默中頷首。
等人出去,他微有些煩躁地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點燃,沒有立刻送進嘴裏,隻是夾在指間,靜靜地看著輕煙裊裊。
天底下的事情中,唯有家務事最難虛理。
尤其是心裏還存著一線情分時,就不可能真正狠下心。
現在,就算他有心找回點親情,但傅承沅沒有了,眼裏隻有錢的人,也說不清道理。
陸也的電話打來時,傅承淮的煙未燃盡,接電話的聲音倒是柔了不少:“怎麼了?”
“你在哪兒呢哥?是不是特別忙啊?”陸也聲音輕快。
傅承淮視線落在桌上的黑色簽字筆上,快速將煙頭掐滅在黑色玻璃煙灰缸中,聲音柔和地道:“在公司了,你今天準時回去?”
“準時的吧。”陸也道,“那等我結束了,我上來找你?你今天要加班嗎?”
“不加班。”傅承淮道,“晚上去孫星那兒吃飯怎麼樣?”
“嗯?”陸也似乎有些疑惑,“為什麼?不在家吃飯嗎?”
傅承淮抿著唇淡淡道:“以後我可不想在副駕駛看到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哦——”陸也拖了拖調子,轉而笑起來,“那行,我跟他說,讓他留個包廂給我們。”
傅承淮的意思挺簡單的,主要過去露個臉表個態,省去以後孫星還要給陸也做媒拉纖。
但聽在陸也耳朵裏,又是另一回事——陸也又覺得自己白得了這麼好一人。
陸也跟孫星聯係完說清楚自己要和傅承淮去吃飯的事情,握著手機一直在想:我怎麼這麼幸運遇見了傅承淮?
他這一高興,就忘了中間兩年的事情,自勤自發地全忽略了。
反正傅承淮是天底下頂好的人,再也找不到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