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欽,聽話。

他久久地注視著上麵的字跡,沉默不語。

隱娘看著虞欽這個模樣,又覺得有些可憐:“淮陽定不忍心氣你太久,你不必太擔心。”

“這回不一樣。”虞欽搖了搖頭,他撐著身子,順著打開的車窗,望向來時的方向:“他是真的生氣了。”

……

宴雲何回到京城那日,連宮裏也沒能進去,就被趕回府中思過。

他在東平裏肆無忌憚的行事,早在他回京路上,就被多人上書彈劾,成景帝倒也沒真將他如何,就是讓他回府思過。

宴雲何自己沒覺得有什麽,宴夫人卻哭了一場,隻因他身上帶傷,又瘦脫了相。

現在不但無功,還招來了過,宴夫人心都快疼碎了。

宴雲何安撫自己的母親,說陛下不會真的罰他。現在回府思過也好,可以好好修養身體。

宴夫人:“兒啊,實在不行咱們就辭官吧,你把永安侯的爵位給襲了,在京城裏安安穩穩地活著,不也挺好的嗎?”

宴雲何笑而不語,宴夫人知道孩子大了,有自己主意,她勸也勸不動,隻能每日變著法子地給宴雲何燉湯做菜,試圖將宴雲何瘦掉的肉,再通過食療補回來。

宋文在宴雲何到京城之前已經回了永安侯府,再次成了那個忙忙碌碌的小長隨。

關於虞欽在藥王穀的日常,他記載了一整個小冊子。

本來呈給宴雲何,以為對方看了會高興,結果宴雲何冊子是收下了,但也沒有要看的意思。

宋文雖然覺得不對,但也沒敢多問。

他又把皇城司送過來的信整理好遞上去,宴雲何仍是那個模樣,把信都收進了塌上的暗櫃中。

這下宋文明白了,這絕對又是吵架了,這次比上一回還嚴重。

他看著宴雲何:“看大人這個模樣,想必皇城司新到的那些信,我也不必去取了。”

宴雲何手裏拿著打發時間的兵書,眼也不抬道:“去拿。”

宋文:“大人又不看,何苦叫小的跑來跑去。”

宴雲何抬起書卷,給了宋文一下:“我可以不看,但你不能不拿!”

宋文摸了摸被敲的腦門:“大人就不回信嗎?萬一有什麽要緊事呢?”

宴雲何重新將書卷放回眼前:“若是有,隱娘會另行通知我。”

宋文:“你就不好奇虞大人究竟給你寫了什麽嗎?”

宴雲何沒說話,宋文撇撇嘴,起身出去了。

等他把夫人精心熬煮了許久的雞湯端來時,就發現宴雲何手裏握了許久的兵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封剛從皇城司拿回來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