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命人將簡九的屍體挫骨揚灰,又叫人去追佑延璟,生死不論。”

虞欽頭疼道:“你們都沒有勸他嗎?”

隱娘冤枉道:“我們勸過啊,但是淮陽哪裏是聽勸的人,你那時候仍在昏迷,誰都阻止不了他!”

虞欽再次想要嚐試起身:“那現在更應該讓我回去!”

隱娘:“就算能回去,你覺得外麵那支親兵隻是單純護送我們嗎,那也是看管我們的。現在你傷成這樣,我又武藝不精,周大夫隻懂醫術,別說其他親兵了,光是宴小六我們都贏不了。”

虞欽臉色難看地躺在那處,明知道宴雲何在失控,卻沒辦法阻止,隻能在這無計可施,心急如焚。

那時候在暗道裏,他就應該堅持得久一些,摸著腰腹上已經包紮好的繃帶:“是周大夫給我治療的嗎?”

“當然,那個先趕過來的軍醫給你把脈以後,就說你失血過多,脈搏已經停了。”隱娘回想起當時的兵荒馬亂:“還好周大夫來得及時,不然我看你要真出了什麽事,淮陽也得活不下去。”

想到那時的情景,隱娘頗覺動容:“你不知道,你脈搏停的那會,淮陽看著就好像天都塌了,隻知道抱著你哭,旁人說了什麽根本聽不見。”

“我都不知道一個男人能有這麽多的眼淚,哭的跟個小孩一樣。”隱娘都有些心疼了:“兄長,你說說你,以後能不能別再讓我們這麽擔心了。”

虞欽僵了許久,最後才緩緩收緊了雙手:“是我錯了。”

隱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你這傷隻是看著嚇人,周大夫給你換過血後……”

說完隱娘突然嘴唇緊閉,像是漏了天大的秘密。

虞欽敏銳地發覺了:“繼續說。”

隱娘有點想去馬車外了,怎麽還在病中的虞欽,氣勢都如此之強。

“因為需要血液相融之人換血,你那會情況太過緊急,我與你的也對不上,淮陽的倒是對上了,周大夫說是要多尋幾個人,隻是人越多,風險越大,所以隻有淮陽一人給你換的血。”

“把你送回藥王穀的時候,我覺得他臉色比你還差。”隱娘忍不住道:“他不讓我跟你說來著。”

“他自己傷還未痊愈,怎能給我換血!”虞欽臉都急白了。

隱娘:“周大夫也這麽說,但淮陽執意如此,周大夫拗不過他,隻能照辦了。”

虞欽:“不行,我得回去!”

隱娘再次按住他,從袖子裏掏出一封信:“這是淮陽給你的,說你到時醒來後鬧著要回去的話,就讓你打開看看。”

虞欽想看信,又怕看信。

他拆了信封,展開信紙,上麵隻有簡略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