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好離開報亭,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拿起一看,屏幕顯示是夏奈的來電。
“好好,現在有時間嗎?想和你見一麵,一起去吃拉麵怎麼樣?”夏奈笑語盈盈,“我剛從畫廊出來,打車到你這裏也就十多分鍾的路程,我過來接你。”
“那好,我等你。”曾好說。
十多分鍾後,夏奈的出租車來了,她搖下車窗,露出漂亮精致的臉蛋:“好好,這裏。”
曾好快步走過去,跳上車子。
夏奈今天穿得很清爽,上身是一件謹慎的黑色T恤,衣服胸口有一隻鑲嵌水鑽的天鵝,亮晶晶的,下身是咖啡色的短裙,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嫩腿,腳上是一雙christianlouboutin的鉚釘尖頭鞋,桃紅色的,襯得她雪白的肌膚十分嬌豔。
夏奈向來很會打扮,重點是有自己的風格,每一次出現都讓曾好驚豔。
“就去城東那家私房麵館吧,好久沒吃那裏的牛肉麵了,怪想念的。”夏奈笑說。
“好啊,那裏的酸梅汁也很純正。”曾好伸了伸腿,保持舒服的姿勢。
兩人到了私房麵館,各點了一碗大份的牛肉麵,等待的時候,夏奈放下手機,修長的手輕叩桌麵,很自然地問道:“你工作還順利嗎?和慕一洵相處得怎麼樣?”
“目前為止沒什麼大問題,慕一洵就是個公事公辦,不太好親近,但也不難相處的正常老板。”
夏奈似乎對“老板”兩個字有些不適應,輕輕搖了搖頭:“嚴格上說,他不是商人。他不缺錢,也對金錢沒什麼興趣。”
“你怎麼知道的?”輪到曾好好奇了。
“我聽一位學姐說的,慕家的背景不簡單,不是一般的有錢,甚至在加拿大還有一個占地31公頃的島嶼。”夏奈說,“該學姐的消息來源向來靠譜,和事實基本沒有差別,所以我覺得可信度很高。還有,他的作品完全沒有沾上半點商業氣息,不討好市場,也不投那些知名收藏家的趣味,能如此堅持,說明他真的對金錢沒什麼熱衷。”
“是這樣。”曾好若有所思。
“好好。”夏奈突然前傾身子,眼眸流露出不一樣的情緒,“你說他本人長得很帥,是嗎?”
“對啊,單純地論長相,他屬於妖孽級別的。”
“比柏原崇還好看?”夏奈的偶像就是柏原崇。
“柏原崇?我不迷他,所以我覺得慕一洵比他好看多了。”
夏奈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掩飾了她的真實情緒,她隨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好好,我想親眼見見他。”
曾好猶豫了,上一次她幫夏奈向慕一洵試探過,慕一洵明確表示自己不喜歡應付粉絲,相處的這兩天,她也感覺到慕一洵身上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可能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可是夏奈又是他的鐵粉,作為朋友,她又不能不幫忙。
“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他了,當時看到他的那副《西安尋遺》感覺整個靈魂都被裏麵的蒼茫大地吸走了。”夏奈悠悠道,“他為人低調,作品也不多,但每一副都是藝術品,精湛,完美,觸動人心。他和當代畫家最大的不同是,他的作品不會故弄虛玄,給人直接的美感和巨大的衝擊力,看久了真的會入迷,會想他真人是什麼樣子的,他說話聲音是怎麼樣的……不怕你笑話,有段時間我都著魔了,整日捧著他的作品集,翻看一整天。”
她緩緩地表達對慕一洵的愛慕,崇拜,白淨如瓷呃臉上逐漸浮上一層淺淺的紅暈,在燈光下顯得美豔不可方物。
“可是我現在真的和他不熟啊,我隻不過是他工作室的一名員工,如果貿然邀請你來參觀,不太好吧?”曾好實話實說。
“我知道。”夏奈輕輕地說,“我隻是忍不住懊惱,以前他在英國,對我來說是遙不可及,現在回國了,還和我是一個城市,這麼近的距離,我還連他的本人都沒見過,太不甘心了。”
說話間,夏奈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瞟了一眼,沒去接。
“誰的電話?”
“除了習煥文還有誰?”夏奈自嘲。
“是他?你幹嘛不接?”
夏奈按了結束鍵,調了靜音,將手機推到一邊:“他最近越來越黏了,我快受不了了。”
“怎麼?他還沒有通過你的考驗期呢?我以為這麼久了,萬裏長征都抵達終點了,你也已經默認他男友的身份了。”
聊天中,服務員端上兩碗大份牛肉麵。
夏奈用筷子撥了撥麵條,搖了搖頭:“好好,我真的不喜歡他。”
曾好想了想說:“你自己的感情你自己做主,不過作為朋友我說一句實在話,習煥文真的挺不錯的,做事認真,對人和善,工作和家境都好,重點是對你一心一意,在我來看,他沒得挑剔了。”
習煥文追夏奈近一年半的時間,曾好充分見證了“世間有情癡”這五個字,無論春夏秋冬,刮風下雨,他每天開車來給夏奈送早點,連最冷的一月,懷裏揣著的紅棗奶茶都是熱乎乎的。夏奈是學油畫的,習煥文對她的夢想大力支持,就連夏奈畢業後簽約本市一家小有名氣的畫廊,也是通過了習煥文舅舅的關係才會如此順利。
很多時候,曾好羨慕夏奈,她嚐過愛情的若即若離,也嚐過愛情的失敗,謊言和挫折,對她而言,夏奈身邊有這麼一個無條件付出的男人,真的太幸福了。要是換做她,她一定會被習煥文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