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難受地蜷著,任由畢鶴戚將他抱在懷裏,耐心地幫他順氣。
當呼吸終於變得順暢時,畢鶴戚才問他:“發生什麽事了,父親?”
景良途咳嗽了幾聲,回答道:“沒事。”
畢鶴戚卻不相信:“是您的上司又做了什麽嗎?”
雖然有點想讓段英背鍋,但是景良途還是搖了搖頭道:“我的事,你少管。”
畢鶴戚垂下眼睫,一言不發。
突然的沉默讓景良途有些不安。
景良途:【不會是我對他太不耐煩,讓他傷心了吧。】
係統:【別自責,這是你的人設,你對他壞一點,他將來奮發的動力才多一點。】
景良途:【你說的也對。】
一個優秀的反派要時刻提醒主角他不夠強,這樣主角才能積極進取,奮發圖強,勇攀高峰!
真是一個偉大的角色,惡心別人,感動自我,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景良途抹了一滴並不存在的淚水,如此覺悟到。
於是他還順便補了個刀:“就算我告訴你,你又能做些什麽呢?所以別再問這些你不該問的問題。”
補完刀後,再抬眼時,景良途心中一驚。
畢鶴戚看著他的目光十分執著,大有一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氣質在。
他道:“那倘若有一天,我變得很強很強了呢?”
景良途愣了愣,繼續激將法:“我不需要你變強,我隻需要你配合我完成實驗。”
畢鶴戚目光深深的看著他,他知道何胥一直在執著與實驗,而他之所以收養自己,也正是因為自己與實驗相配的信息素。
他對自己沒有絲毫的父子之情。
那麽,他也不需要。
兩個人不知道,此時此刻,一輛車從他們身邊經過,坐在副駕的人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何胥身影。
他小聲道:“他不是,從家裏逃走了嗎?”
開車的人問:“他是誰啊?”
那人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老同學,兼未婚妻。”
*
這一晚上,景良途都陷入一種不安的情緒。
在這裏待久了,始終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他不知道命運的炸彈什麽時候會爆炸,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天會被父親發現,被迫接受淪為omega的苦果。
性別本無高低,人的欲念卻強行為之分了高下。
畢鶴戚第一次從何胥的身上感受到了害怕的情緒。
害怕,不安,焦灼。
但當他想向這個人靠近時,就會被他滿身是刺的推開。
何胥有一點說對了,現在的他確實不夠強。
他忽然想到了上校對他的邀請。
軍校嗎?
可是,要四年都與何胥斷開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