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蘇慎瞥他一眼,視線重新回歸書本:“有什麼好考慮的?”

方杉:“宿主準備怎麼做?”

被他鬧騰的靜不下來,魏蘇慎隻得放棄溫習計畫,將書本撂到一邊:“三步。”

方杉眼睛都不眨:“先接近,再利用,最後威逼就範?”

魏蘇慎搖頭,淡淡道:“第一步,見麵;第二步,請對方吃飯;第三步,在飯裏下藥。”

“……”

魏蘇慎:“你那日在夢中用的白色藥丸就不錯。”

“那不是藥丸。”方杉糾正:“是閃閃吐出的粘液,要來一枚不?延年益壽。”

魏蘇慎一臉冷漠拒絕。

方杉突然歪歪斜斜地朝旁邊依一靠,同時發出一聲十分有深意的歎息,眼角上挑望著魏蘇慎:“想不到宿主也是個黑心肝的。”

魏蘇慎輕描淡寫地應了下來。

方杉沿著牆壁順勢躺下,打了個嗬欠:“那就分頭行事。”

魏蘇慎一聽他要單獨幹,頓覺不好,搖醒方杉:“你想要做什麼?”

“美人計。”

“……”

方杉慵懶地闔上眼:“放心,都是受,無所謂頭上綠不綠。”

說罷,頭一歪又睡得不省人事。

魏蘇慎的手僵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再把人無情地搖醒。

·

有人歡喜有人愁。

充滿歡笑和□□的勾欄院裏,來來往往皆是客。這裏的姑娘各個掛著燦爛的笑容,像是沒有任何憂愁。

接待的姑娘也是很有講究的,分為一層到六層,越往上的自然越好,不但懂詩詞歌賦,還精通雙修之道。

此時六層的一個房間,悠揚的古曲奏響。正在傾聽的人鬢角有一縷白髮,大部分五官被麵具遮掩,從露出的棱角判斷年輕時不失為一個俊美男子。

如果方杉在場,必然要大加吐槽一番,指責對方盜用自己的麵具創意。

“主上。”一曲彈奏完,女子嫋嫋一拜。

“我今晚要去招攬幾個弟子,你負責護法,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是。”

檀香緩緩在半空中卷成盤旋的小蛇形狀,男子閉眼,最大程度的調動能操縱的念力。

夜間時間本是李不曾最喜歡的環節,他可以在夢中肆無忌憚構造自己的王國,然而在遇見方杉後,每晚他都在被噩夢縈繞。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熟悉的麵具人再度出現在麵前。

李不曾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你可知我是誰?”麵具男子低聲問。

李不曾嗤笑一聲:“裝什麼傻?”

頓了頓又罵了句髒話,當然因為受方杉毒害太深,隻敢低下頭用口型謾駡。好巧不巧的是,麵具男子剛好懂唇語,意料之外的發展讓他一怔。

宣洩完憤懣後,李不曾生無可戀跌坐在地上:“都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可能生出二心,不必再過多試探。”

麵具男子能在夢境中停留的時間有限,正要抓緊時間問個究竟,夢境卻在這時崩潰。並非他操作不當,而是李不曾主動結束了做夢。

“主上。”負責護法的女子見他睜開眼,驚了一下:“出什麼事了?”

往常至少也要一炷香的時間,從主上入定到現在也就是十幾個呼吸。

麵具男子皺眉:“不清楚。”

緩了緩道:“罷了,估計調查有誤,是個腦子不清楚的,換一個。”

女子一愣,‘哦’了一聲才反應過來,連忙提供另一個可以策反的人資訊。

這次更絕,麵具男子剛進去,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一張悲憤欲絕的臉:“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