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春光消魂:薄命卿卿(程琛華隱逸番外)
這下怎麼辦?怎麼圓場?程琛是不是與華夫人有私情,皇帝可不想管,他想的是,虞君燁的麵子,他打算重用虞君燁的啊!還有,說什麼永不錄用,那是太後逼他下的聖旨,太後若是走在他前頭,自然還是要把程琛召回朝堂的,出這樣的事,以後程琛怎麼在朝堂立足?
「你悄悄去江寧府,吩咐把這事壓下去,再傳劉敬來見朕。」皇帝轉了許多圈後,明知壓不住,卻還是決定壓下這件事。
皇帝要壓下,薑琅怎麼可能給他壓下,虞君燁將會是朝堂新貴,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薑琅怎麼會讓虞君燁崛起?程琛雖說不知何因突然貶官,可以皇帝對他的寵信來看,保不定什麼時候又啟用,必須一棒打死。
薑琅利用手中的權力,翌日早朝時,將相關的一幹人都命人帶上金鑾殿,把這件事當眾掀了出來。
「皇上,程孟氏教子無方,程琛辱人妻子,虞華氏不守婦道,當重責不貸。」
隱逸竟然和程琛……虞耀崇聽得薑琅的話,血液一股腦兒全部往上衝,朝臣的竊竊私語如蜜蜂在耳邊嗡嗡叫,鄙夷恥笑的目光讓他恨不得把頭埋進懷裏。
虞耀崇顫巍巍出列:「皇上,臣與華氏二十年前便恩斷義絕,華氏不當再冠以虞姓。」
「爹!你!」虞君燁低喊,身體微微發抖,稍停,奔過去扶住淚流滿麵搖搖欲墜的華隱逸,低叫一聲:「娘。」
「皇上,劉敬劉婉玉是誣告,我兒子與雪宜清清白白,並無苟且之事。」程夫人矢口否認。「請皇上定劉婉玉誣告之罪,她懷了虞家之子,卻嫁與我家老爺,被識破後,不思悔改,反胡言構陷……」
程夫人將一盆盆髒水往劉婉玉身上扣,皇帝聽得甚是合意,顧不得要治程夫人了,跟程琛相比,劉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差了不是一點半點,當即便道:「如此說來,劉婉玉胡攀亂誣,著實可惡,來人,傳朕旨意,將劉婉玉賜死。」
「皇上,焉知不是程孟氏為脫罪,胡賴劉婉玉,臣請皇上傳劉婉玉上殿陳情。」薑琅出列奏道,登時便有十幾個他派下官員站出來聲援,異口同聲請皇帝傳劉婉玉上殿陳情。
皇帝暗自思量,昨日已訓過劉敬,劉敬回去想必會教訓女兒的,召劉婉玉上殿也無妨,也便同意了。
「傳劉婉玉上殿。」
劉敬昨日給皇帝訓了一頓,回家後一口悶血吐出,至今還暈迷著,劉婉玉不知情,看父親病重,不知何因,心中對程夫人更恨,上了大殿,跪下見駕後,把那一晚親眼所聽程琛與華隱逸的對話,一字不漏複述了。
——雪宜,你開門,好不好?你聽我說幾句。
——程琛,咱們不能一錯再錯,你回去吧。
——在你眼裏,咱們的那些恩愛,那些快樂,隻是錯誤嗎?
……
劉婉玉變著腔調,學著程琛與華隱逸當時的說話,真個是悲淒慘切情深無限。程琛這日還躲在才叔才嬸家中,沒人找得到他沒有上殿,華隱逸獨自一人麵對眾人鄙夷異樣的目光,又是兒子在場,隻覺眼前一片灰暗,羞慚得直想一刀抹死自己。
程夫人見華隱逸愧得滿眼淚水,身體抖索,狠剜了劉婉玉一眼,撲通跪下:「皇上,老身剛才說謊了,願受皇上責罰,實情是,逆子強了雪宜,雪宜怕老身悲傷,一直不敢說,逆子後來又多次糾纏,雪宜一直避著他,求皇上蘀雪宜做主,重責逆子。」
按劉婉玉所述,程夫人的說法完全過得去,如果這麼處理,受責的便隻有程琛一人,華隱逸聲名雖有所損,卻比通奸稍好些,這樣,虞君燁的麵子,稍稍好看些。皇帝左右尋思,哪一方麵的口供都對程琛不利,沒法保程琛,莫如保虞君燁麵子,他把目光投到華隱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