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2 / 3)

羅韌也抬頭看她,淡薄的煙氣被燈光染成暈黃,隔著這一層,她在屋脊上站起,長發順著風的方向揚,衣服被吹的緊貼身體,貼出盈盈一握的腰線。

她很快下來,有點別扭,那一段路,走了好久。

到近前時,顧左右而言它:「不是不喜歡抽菸嗎?」

羅韌在邊上的駁牆上摁熄菸頭,拉她進懷,低頭,貼著她嘴唇鼻端,跟她說話。

「清醒時不大碰,但有些時候,助興。」

說的含蓄,又更直白,淡淡的煙味,摩挲著嘴唇,和她的氣息糾纏在一起,木代的聲音帶些微顫,問他:「明天不就結婚了嗎,怎麼是今天?」

換了是她,不管多想,都願意為某個重要的日子,等上一等。

羅韌說:「今天心情好。」

木代瞪他,他笑起來,終於實話實說。

「婚禮是辦給別人的熱鬧,神棍從四麵八方給我拉來那麼多人,到了明天,各種流程,各套儀式,各種玩鬧,勸酒、鬧房、聽牆角,我還怎麼專心?」

「紅砂她們今天消失那麼久,你還真覺得是逛街去的?」

「小屁孩這兩天也沒走的架勢,到了明晚,再鬧騰起來,我頭疼。」

木代笑,羅韌總有道理,她也總無話可說。

她攥住羅韌衣角,手心微汗,頓了頓低聲說:「那幹嘛出來?」

羅韌抬頭,看向客棧的門楣大扇:「毛哥的客棧,什麼都好,就一點。」

「什麼?」

「不隔音。」

他的房間,一邊是曹嚴華,一邊是炎紅砂,曹嚴華打呼嚕的聲音如在肘邊,留在房間裏,他才是昏了頭了。

峰棠間最有人氣是有道理的,那是樓下的唯一一間客房,磚瓦結構,隔音效果不錯,不過,嶽小峰正在裏頭睡的四仰八叉。

他拉木代:「走吧。」

去哪?木代沒問,羅韌總是有安排的,就好像他料理葛二,花了一些心思,事後隻說,還行吧,都解決了。

木代被他牽著手走,過高高低低的青石階、或明或暗的巷道,有時遇到新奇的店麵,會停下來看兩眼,看到誇張的廣告語,會取笑兩句,她覺得這樣也不錯,一直走下去也願意。

然後就到了。

對比毛哥客棧的中心位置,這裏算邊緣,挺偏,客棧少人住,所以店家挖空心思,反走路線,寄望於長租,做的都是小院獨棟,精心設計。

羅韌帶著她拐進一家,院子不大,鵝卵石鋪的小道,辟了一半的院落做水池,裏頭立著一人多高假山,池邊有射燈的暗光,假山上一道瀑布下掛,水聲淅淅瀝瀝,山上有住戶,錯落分佈著惟妙惟肖的泥塑兒人,有打獵的,有蓬屋燒火的,有趕牛的,有張油紙傘的,也有作揖的。

木代步子有點飄,就在這泠泠的水聲裏進屋,房門關上,月光隻在窗沿下抹一道銀色的影子,木代說:「不開燈嗎?」

「開了又關,怪麻煩的。」

也是,她吞嚥了一下,攥起了手,以她的目力,本該很快就視物,這個時候,忽然失去分寸,隻覺得黑,屋子大而清冷,兩人的呼吸在看不見的地方相觸,隱約看到羅韌的身形輪廓,他脫了上衣,過來抱她。

木代倒吸著氣,觸到他炙熱的身體,手不知道往哪裏擺,又覺得他筋骨有力,把她的柔軟收的沒有縫隙,小臂在她臀下一托,穩穩把她豎抱起來,下*身相貼,不加掩飾的試探和進犯。

木代腦子發炸,她一貫以為,和羅韌早已足夠親密,隻是未逾最後一道人倫,現在才知道,和最後一關相比,經歷過的,好像蜻蜓點水。

她聲音打顫,說:「羅小刀,你跟我說說話,我……有點緊張。」

羅韌輕笑,抱著她往裏走,木代沒了重心,隻能摟住他脖頸,張皇間,忽然又被放倒在床上,床很大,背貼著柔軟的褥子,卻似乎人生都沒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