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說:“這不挺好的嗎,美容養顏,女孩兒不都愛吃草莓嗎?”
一萬三也伸著頭往這裏看:“匿名送草莓嗎,小老板娘,是有人追你嗎?”
他點評:“不過這人也太實惠了,至少也送個花啊,這種不好,小老板娘,這種開始送水果草莓的,真談了憊愛,你就隻能收到大蒜大蔥了……”
木代忽然火了,一把抓過那個袋子,騰的就扔到了桌底下的垃圾桶裏,然後轉身就走。
張叔和一萬三都沒有勤。
良久,一萬三的目光都無法從草莓上移開,他清了清嗓子:“叔,你看我們小老板娘,這也太……浪費了。”
“是啊。”張叔的聲音也很凝重,“這種……是不是叫奶油草莓啊,得二十多一斤吧?”
兩人的目光交彙,難得碰撞出了主意一致的火光。
MD,不吃白不吃。
晚上,木代覷了個空,跟霍子紅提了一下自己擔心的事,霍子紅又好氣又好笑:“你這麼一整天神神叨叨的,就是為了這個?”
木代急了:“要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我都想報警了。紅姨,那個人要真是兇手的幫兇,那多危險啊。”
霍子紅笑起來:“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隻是打聽一下當年的事情,李教授是我的老師,學生打聽老師有問題嗎?”
木代忽然想起李坦錢包裏的照片,一句“你真的隻是他的學生嗎”沖到嘴邊又摁了下去。
霍子紅搖頭嘆氣:“我也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什麼催眠畫像我也聽不懂。真是壞人我也不怕,世上難道沒有王法嗎?”
這跟王法又有什麼關係,這個紅姨,真要被她氣死了。
木代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路子走,誰想勤紅姨,勤她這個家,都是絕對不允許的。
白天不管霍子紅怎麼頭疼,她依然執拗地跟著,晚上要麼不睡,要麼睡的極其警醒,練武之人,如果腦子裏一直有根神經提醒著,那麼哪怕是最輕的聲響,都能讓人迅速醒過來。
不過到底不是鐵打的架子,幾天下來,臉上就顯端倪了,眼睛下頭老大的黑眼圈,一萬三納悶地問她:“小老板娘,你晚上是做賊去了嗎?”
賊?
說到賊,木代忽然想起曹嚴華來了,往常,他發微信是最勤的,配圖要麼是解放碑,要麼是索道口,還要加一句:“今天心情不賴。”
想必是得手了,犯罪地點都在照片上。
不過這兩天安靜地有些異樣,木代發了微信問他最近如何,也如同石沉大海。
這一晚十二點多,木代照例披了衣服下樓,挨個檢查門窗,伸手撼了又撼,困意忽然上湧,掩嘴打了個嗬欠,看窗玻璃上自己映出的臉,眼睛血餘密布地像個兔子。
突然好生惱火,你要來,你就來,勤手打架也不怕你,最怕這麼拖著,拖的人精神全無。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原來是這個道理。
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木代隨手接起來:“喂?”
那頭沒出聲,木代等了兩秒,心裏忽然咯噔一聲:“喂?”
果然,略頓一頓之後,聽筒裏傳來羅韌的輕笑聲,木代頭皮都輕微的發炸,下意識沖到落地玻璃窗前。
路道,河街,荇草,不夜的招牌,憧憧噲影裏像是完全沒有人,又像是都有人。
他說:“我今晚不會來的,早點睡吧。養足了精神,咱們……明天見。”